“我想知道的是这些前因后果啊啊!!
“关于这个世界,所有事情都模糊不清……”
一旁,阿宽看着飞散的纸,惨叫一声。
阿细没理他们。他不喜欢说话。
阿宽的小白狗也吓得蹦出来,嗷嗷地冲着纸片叫唤。阿宽连忙按住它,忍疼将吹皱的贴纸都扔掉。“别揣测世界了,想点贴近生活的事吧。来,我给你讲讲我的小狗——”他摁摁白狗的脑袋以示安抚:“它今天立了大功。小狗找到了一个猫窝,大战群猫,还从窝里拖回来一个战利品。
“这个战利品呐,可就厉害了。——”
“——听说,人只要拿到它,就能见到银色的仙子,解决人生中大小烦恼。——
“——是一只瓶子。给玉商店充公了,就放在——”阿宽指了指橱窗背后的一只陈列柜,
“——那儿。”
“而那位仙子本尊,”他又指了指商店外头,一家门店很小,小得只能进出一人的客栈,
“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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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主人,一位老奶奶,气呼呼地向门外低吼道:“没用的,今日客房已满,恕鄙店不再接客!”客栈就只有三间房,今天难得地都住上了客人。“还想贿赂我?!告诉你们,吾辈坚守待客之道,给我多少钱,也不会放你们进来搅了客人清静。走你!”
一个住店客人见了,走过来向老奶奶询问:“有什么事吗?门外的人好像很着急。”老奶奶义愤填膺地挥挥拳头:“两个不要脸的小工,拿酥饼讨好我,说想进门来拜访仙人。什么鬼话!我见过他们俩,装橱窗的临时工人,准是贪恋我这精致小园,想蹭蹭住处、占我二十年老店的便宜!没门!”客人知道,老奶奶极珍爱她的客栈,总臆想着全城民众都明争暗斗来投宿。和她掰扯也没有用,客人垂下眼睫轻柔地问:“如果他们真的有事呢?您也不打算开门,是吗?”
“绝不。不能中了他们的计。说什么都不开,我守在这儿,雷打不动。”老奶奶叉着腰,昂头站在她精心打理的院子里。客人点点头恭敬地说:“不愧是名门店主的风姿。如果,作为住客的我想要见人,深谙待客之道的您,不会拒绝我开门吧。”
“呃——”老奶奶一顿,瘪瘪嘴看着面前的人。这人绾一头长发,绾得不好,到处有银色的发丝散下来:“您……不要瞪着我看。我不喜欢别人瞪着我。……可以移步到别的地方吗。”
老奶奶就这么被支开了。客人几个踮步飘去了门口。
被拒之门外的两个小工,正抓耳挠腮思考对策,就听到门里传来轻轻的问话声:
“你们带了酥饼吗?”
听这声音,像临头走进清晨的冷雾。小工一愣,其中一个抱小狗的人茫茫然点头:“对,酥饼,怎么了——”话音未落,门即刻打开,缝隙里有一只长长的手伸出来:“甜吗?还热不热?我想买。”手指苍白,细细的指甲银白色,但是都磕破了。抱小狗的人盯着指甲,呆然片刻,突然“啊”一下叫出来:“这副模样,您不会就是仙人吧?仙人,这是才出炉的酥饼,送给您!我们有事求见!!”门里人也一惊:“啊,我是仙人?这么好。……我不收报酬的,但是……”他接过酥饼咬了一大口,“要让我做什么?”“那、那个,有点琐碎,想来难以启齿——”然而话没说完,抱小狗的人却“哎哟”地被推开了去。出手的是他身旁的同伴,先前一直沉默,此刻猝不及防开口了。
“哪里只是,一点,‘琐事’?”
瘦削的身形,赫然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
“我们,按照图样,给橱窗贴纸。阿宽,反复,贴了十次。
“——!十次啊贴了又撕撕了又贴我受不了了!!一会儿嫌贴得不正,歪了半毫米;一会儿嫌剪得不平,有个头发丝大小的缺;一会儿嫌纸片的颜色是灰绿不是绿灰——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完成图样的要求不就行了?!!”
阿细暴跳了。声音响彻四方,就连客栈里也有人跑过来观望。
可仙人只淡淡说了句:“是吗。
“我的刀也是这样。我一根头发没梳好……他就要闹。”语气消沉,像是放弃抗争,判定此为世间不得不接受的痛。看来是不打算帮忙了。旁观者面露失望,正欲离开,却见阿细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阿宽自己,也觉得很痛苦,想停,却停不下来。事情,必须解决,我们于是,想到了仙人。您。
“我们,相信仙人,是存在的。因为,您的信物,是那么真切而,惊艳。”
旁观的人一顿:——仙人的信物?——他急忙转回头,听阿细接着讲道:“我,亲眼所见。阿宽,领我们去看,捧在手里,说:‘和纸一样薄’。”——不仅见到,还用手触碰过?——再看那位银发人,正巧吃完酥饼,舔着指头对门外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