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听到钟幸逐渐远去的声音:“去给谢二公子递张拜帖吧,来日我上门去寻他。”
红药听到钟幸的话后,马不停蹄地去准备好帖子,当天就让府里的人给谢二公子送去了。钟幸第二日也就去了谢府拜访,只是没有碰到。
卯时,挂着钟字的马车缓缓在一处僻静的小院子前停下,钟幸在马车前打量了一下。有些旧了,不过此处也算僻静,算是定都少有的地方了他应当是喜欢的。他下了马车,坐在车门门口的下人早就站在马车旁摆好了小梯子。钟幸顺着梯子下车,走近谢微白现在的居所,门口有两个小孩儿守着,坐在门槛上。
“我们大人好像是去衙门了。”
“你记错了吧,大人今早上明明是被一辆马车拖走了,是往左边那条路去的,昨天那马车是往右边去的。”另一个僮仆嚷嚷,“你一点都不懂。”
“可是大人今早上就是说他去工作了,大人的工作可不就是去衙门吗?”
“大人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或许是你睡死的时候。”
“你们说些什么?”钟幸听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依旧是一副温和的做派,笑盈盈地看向守门的僮仆,又问了一遍“你们家大人是去了何方?”
守门的两个僮仆才被买来没几天,很多规矩都不明白,话也说不利索。只是颠来倒去地说他们老爷不在,好像去了哪里。一会儿说有人来接老爷了,一会儿说大人去衙门了。半天说不利索。谢二公子在圈内原本并不有名,但是现在有名了,毕竟一来就是刑部员外郎,还是谢家的人。但是和当朝次辅和贺大人的案子扯上了关系,人总是趋利避害的,谢家也没表露态度,没人上赶着找另外两家不痛快。时至今日,来访的人也仅仅只有钟幸一人。
两名僮仆只觉得眼前笑的很好看的大人周身气度很不一般,他们害怕得罪贵人,想要讲出来,但是又说不出来,过了会儿终于是闭嘴了。钟幸依旧是笑着的,只是莫名给人一股子冷气。他转头轻声和身后的人说:“去找几个机灵懂事的,待会儿送到谢府来让小谢大人挑挑。”
“你们两个到时候我的人来了如果你们大人还没来,就把那几个挑好的人带进府里等谢无痕回来,他挑剩下的自然会回我府上。”
他这番说辞给两个僮仆弄得一愣一愣的,张大嘴啊了一声,然后急促地说:“大人,这不行。我们大人肯定不会想要的。”
钟幸转回头看向两个僮仆,没想到他们会拒绝,挑了下眉:“等你们家大人回来,你们只需要说是京兆府少尹钟元颂给的就行了。”
也没给两人过多反应的机会,钟幸就带着身后的几人离开了。留下懊悔的两人。
“京兆府少尹啊,听起来就是很大的官啊,我们看起来得罪人了。”其中一个很是难过惶恐,“我们不会又要被卖了吧,卖来卖去的,下一次我们还能一块儿吗?”
“不知道啊。”另一个耷拉着脑袋,“他说了挑机灵的肯定是嫌弃我们蠢了,他们那样的大人哪里会喜欢我们这种……”
“又蠢又笨连话都说不清脸也看不了的下人。”另一个迅速接腔,哭丧着脸道,“不知道大人会怎么决定。卖就卖吧,希望别把咱们卖分开了就成。”
钟幸留了话就去府衙了,谢微白事多,自己只多不少。他现在处理的估计只是一般好处理的,只是付推有心试炼他加上不太熟悉流程,才会半夜才回家。
钟幸在京兆府门口停下的时候,就感觉很不对劲。他下马车后又看了一眼另一辆明显才停下来不久的马车。车身环绕着烫了一层金,低调奢华。上面挂着的是一个殷字。看到那个,钟幸心里暗道幸亏自己先去了谢微白那儿一趟,不然现在被二皇子找的肯定是自己。
眼下殷岂肯定在和江朝谈,自己刚好可以进去拿人去查咒仆。一切如钟幸所料,殷岂在和江朝聊,自己去拿人探查咒仆。
“估计是事波及到殷岂的外祖了,他自然坐不住了,现在是冒着皇帝生气的风险也要跑来京兆府。”领着一队人出来的张恒哼哼唧唧,“要我说,这二皇子有些蠢了吧。老皇帝现在能用的儿子就两个,一个他一个殷横,殷横他外家通敌害死了那么多人,皇帝就是得了失心疯也不能立他当太子。”
“你这话可就有问题了,谁说年纪小些的当不了太子,找几个几个托孤大臣不就是了。”钟幸又和其他暗探说,“散开,一半去城郊,一半去贺家和张次辅那儿。”随着钟幸一声令下,一队暗探瞬间四散开来,踪迹全无。
“那我们呢?”张恒问钟幸,声音里还带着些抑制不住的兴奋,“是我们两个去最核心的地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