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的铃铛无风自响,宣告着这房间的主人回来了。
“大人回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屋外响起,钟幸走到屋前,打开房门,他伸手一按屋外铃铛,所有吵闹声顿时消失。
不一会儿,有人出现在他院内,那人垂头拱手:“大人,墨黛大人找。”
谢微白不会把东西弄掉,不急在这一时去拿东西。况且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谢微白。前世今生么,这种感情总是叫人在水里捞月。
“带路。”钟幸应声,迈步走出院子朝墨黛住处走去。步子急走的快,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那人微微欠身,随即转身离开。钟幸自然地进了院子,他轻扣主卧房门,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声气息不稳的“请进”。钟幸心里也有了些猜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钟幸进门的时候墨黛已经起身了,她只穿着中衣,下了床。钟幸避嫌地转过身,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收拾一下。”
“收拾什么。”墨黛抽起一件外袍披在身上,随意道,“哪来那么多讲究,又没光着。”说完,她轻嗅了一下四周,接着她就皱起眉,“你去万妖窟了,味道这么大。”
“嗯。”钟幸点点头坐在了椅子上。
墨黛跟着坐在了他旁边,她冷着脸不赞同的皱眉:“你这样做太过冒险。”
“但是就是要有相应的风险才能得到相应的回报,不是吗?”钟幸顶着墨黛不满的眼神规避这个话题,“好了,如今我也回来了,不和我说说你遇到的事儿吗?”
墨黛听到钟幸的话后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喘息也变得粗重。钟幸嘶了一声,没再顾忌男女有别,伸手探向墨黛额头。他的灵力丝丝缕缕地从额头逐渐渗透进墨黛身体里。墨黛的脸色也从苍白逐渐缓和起来。
看着墨黛脸色好了不少,钟幸啧了一声:“看来你上次的任务也不赖啊。”
才被缝好伤口没几天伤口还没愈合的墨黛一时无言。扳回一城的钟幸这才认真打量了墨黛几眼:“你上次任务有些什么,你付出这样的代价也要去做?”
墨黛咳嗽了两声,但明显看得出状态好了很多:“和我任务无关,是我私事。你知道的,少青不是真正的妖,是我花了些手段把她弄成了妖。”
钟幸点头理解:“所以你是找到了和少青她本家有关的东西?”
“是。”墨黛拿出那块带有三角鹿纹的残片递给钟幸,“算是陈家的东西,但也不止是陈家的东西。”
钟幸将铁片拿在手里端详,在三角鹿的身后绵延出一片空白,而在铁片的三块破碎的地方,又出现了一模糊不清的纹路。他用手覆在鹿的身上摸了摸然后把东西还给了墨黛:“陈家几乎是一朝覆灭,若不是你动作快,少青也是难逃一劫。你是觉得,陈家的事和这有关系。”
“是。”墨黛咬牙,“多半跑不了的。你知道陈家族徽上的三角鹿是什么东西吗?”
钟幸不做言语等着墨黛的回答。
墨黛的眼神是极度凶狠的:“是妖啊。我原本一直以为是什么祥瑞的符号,结果是妖啊。”她的声音里带了些哭腔,“是一只代表凶厄的妖啊,他们真是疯了去供奉这样的东西。”
“你和有个人交过手了,你还输了。”
“是。”墨黛咬着牙说,“我出完任务后去了应县,没想到会遇着这种事,大意了是一回事,那玩意儿也真是厉害的过分了。”墨黛似是想到什么,急促地喘了阵气,缓了一会儿才说,“他很熟悉陈家的一切,但是我敢肯定我从未在陈家见过他。我竟然输了,要是我抓住了他,或许就能知道陈家一夜没落的原因了。”
墨黛很是懊恼,她想着陈家人分明都是极好的人,族中在朝为官的男子常为民请命,族中女眷乐善好施,这么久落得一个一夜没落,族中男女尽亡呢?她不理解,也不能够理解。
钟幸宽慰她:“你也尽了力,到底是拿到这个残片了,按理来说也不算完全输了。”
墨黛摇头:“我技不如人,但我定会血刃那人。”她的眼中闪烁着血一样的光芒,“陈家五百六十三人,都在等一个交代。我要替他们申诉仇怨,我要让他们得以安息!”
墨黛思考了一下,还是把残片给了钟幸。
“你拿着比我拿着安全。”这一句话让钟幸必须拿着这三角鹿残片,其实钟幸觉得墨黛遇着的事和那不知何处的妖源联系不小,但这三角鹿到底是她的东西,意义又如此重大,倒让他开不了口了。
但墨黛这番话一出,自己必然是要收下这残片了,毕竟墨黛的理由也很充分。她如今伤重,如果真如他所料,那么不久后便会有人来找墨黛来抢残片。到时候,伤重的墨黛就更不是那人的对手,说不定还要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