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微白有些无奈地说:“阿幸,我以为你比我容易红。”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还容易留印子呢。”
这下攻守易势,红潮不会消失但会转移,它们顺着两人交叠的手浪打叠花落到了钟幸身上。钟幸嗐了一声,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嘀咕道:“真是的。”把自己绕进去了。
谢微白捏起钟幸的手贴近自己然后在上面落下一个亲吻,然后松开手,给钟幸理了理衣领防止冷风顺着领子间的空隙溜进去。
钟幸习惯地站直方便谢微白的动作,然后他弯着眼睛看着谢微白笑。谢微白看他笑也跟着一起笑了。
钟幸抬高头欸了一声:“我比你大,你总这样照顾我感觉怪怪的。”
谢微白就垂着眼和钟幸那双漂亮潋滟对上哦了一声:“没事,我总有地方比你大。”说到这儿谢微白把钟幸的衣领子也理好了,他面无表情地抬手捏了钟幸的脸一把。
钟幸维持在那个被捏住脸的动作,有些含糊不清地说:“……你不再是以前那个可爱天真单纯的弟弟了。”
谢微白凉声道:“那可真是要你失望了,哥哥。”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谢微白刻意加重了语气,然后他抬眼上下扫了钟幸一遍。
那眼神有如实质,钟幸不禁打了个颤:“哪里要这么客气,小郎君。”
“可不敢不客气。”谢微白将帷帽扣钟幸头上,“我的好哥哥。”
钟幸机智地选择不接话,准备就这样让这一环节过去。
两人不停前进,偶尔还开一道符纸加快前进速度。谢微白眯起眼看向远方:“应县和川坨离得比较远吧。”
“当然啊。”钟幸在说话间又燃了一道符,两人身影在火光明灭间就到了新的地点。钟幸接着说,“不过开了这么几道符又走了那么久也快到了,你不要急啊。”
谢微白着看钟幸笑而不语,钟幸被他那眼神看的有些发毛,以为他是烦了。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安慰道:“真的没多久了。”
谢微白懒洋洋拖长了音调:“我哪里会急,就是担心太晚了哥哥吃不到心心念念的花仁糖而已。”
钟幸用力拧了谢微白一下,无语地笑:“……这茬过不去了啊?”
谢微白被拧的嘶了一声,然后说:“哪里能让我哥哥不开心。”然后他委屈巴巴朝钟幸露出自己被他拧红的手,“哥哥好凶。”
钟幸对着谢微白收拢五指,转了转捏成拳头的手冷漠地说:“你不知道哥哥还能更凶。”
于是谢微白就不说话了。钟幸哼了一声就往前头走,谢微白就慢悠悠跟在他身后。
走着走着谢微白就走到钟幸身边了,钟幸斜眼乜他一眼懒洋洋地转了转手腕:“哎呀,我凶神恶煞一拳一个弟弟。”
“是啊,哥哥拳头看起来好大。”谢微白温温弱弱接道,“惹哥哥生气了弟弟就应当承受哥哥的怒火,弟弟肯定是愿意的,就是不知道哥哥愿不愿意。”
然后他又轻轻啊了一声:“不过我知道哥哥温柔又心软,想来不会那么用力打调皮的弟弟。”
谢微白这一套下来行云流水毫无表演痕迹,要不是情况人物不对钟幸都想给他鼓个掌。钟幸伸手指了指谢微白,愣是没能憋出一句话出来,只得忿忿收回手。
偏偏谢微白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在钟幸身边一直用低低弱弱的声音自称弟弟,说哥哥好,哥哥妙,他一辈子都离不开哥哥。
钟幸实在是忍无可忍,对着装可怜的谢微白就是脱口而出的一句:“你够了啊!”
看钟幸耳朵都红透了,谢微白这才歇下逗弄的心思。之后一路下来没了谢微白的嘀咕,两人赶在傍晚到了应县。
两人首先直奔驿站定下一间客房,然后在房间里收拾了下自己才重新出门。
两人临近门口时,在柜台上写写算算的老板恰好记完今天的账,他抬头刚好就看见了要出门的两人。
“哎呦,两位客官不是本地人吧?”胖老板说着放下手里的珠算,乐呵呵的和两人打招呼。
两人停下脚步,谢微白看了钟幸一眼然后略略点了个头。
得到反应的胖老板这下就起了兴致,眼睛笑的都只剩一条缝了:“我就说没在县里头见过二位生的这样好的郎君嘛!既然两位都是才到我们应县,那很多东西你们恐怕都不知道咯。”
“嗯,我们是偶然走到这儿的。”钟幸也对胖老板笑了笑,“我们知道的只有应县有好吃的花仁糖,其余的一概不知,今天刚好碰到您,刚好可以让你为我两说说应县好玩好吃的还有哪些要避讳的。我们到底是外乡嘛,万一冲撞了什么,那可真是害煞人也。”
胖老板对钟幸摆了摆手:“我们应县没什么特别避讳的东西,你们该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尽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