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谢微白是因为何种原因对自己态度如此,这样在自己离开后他或许不会像之前一样难过吧?钟幸对这个想法持一个保留态度,因为现在到了川坨,他的精力也该从谢微白身上挪回正事上了。
殷识疑和江裕树从两人相处的氛围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关系或许……可以说是肯定出了问题。
钟幸问道:“不知西南王为何留我和无痕于王府,是有什么要紧事相商吗?”
殷识疑笑道:“要紧事确实有。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降旨仓促,钟大人和谢大人的府邸还未能收拾好,两位到底是为了我川坨不远万里自定都来此,绝不能怠慢了两位。这段时间本王思来想去,还是本王留二位在王府的好,既未降了二位身份,又能让本王尽一尽地主之谊。”
钟幸拱手道:“王爷都如此说了,那下官只好却之不恭了。”
殷识疑话说的漂亮,其实翻译过来就是:天杀的皇帝拖着一直不降旨,一降就是调了钟幸当巡抚。本来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好笑的是,那边宣告圣旨的人还没来呢,这边官就和殷识疑快马加鞭来了川坨。那边钟大人的府邸岂止是没有收拾好,那根本就是没有收拾。
不过就算府邸修好钟幸和谢微白也在那里待不了多久,毕竟他和谢微白还有要事在身,只得叫他捏两个傀儡代替自己和谢微白。当然这理放在王府也一样。
几人有说有笑地进了王府。
显然有笑不包括谢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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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 88 章
“你们想法如何,预备何时动身?”殷识疑看着不太和谐的两人,不免忧心,“本王早就已经叫人搜集了几个据说是误入宛泽县成功出来的人,眼下这些人就在王府里头,要过去看看吗?”
钟幸:“实在劳烦王爷,在下也想着早些去宛泽的好。毕竟迟则生变,谁知道那里的怨什么时候爆发。”
殷识疑又询问谢微白:“谢大人以为如何?”
谢微白神色淡淡,点点头示意自己同意钟幸的话。殷识疑礼貌性问完就没和他再搭话了,脚下一转原本去客房的路就改了,他发现从出发那天起谢微白周遭给人一种虽在夏日犹如寒冬的氛围,殷识疑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抽时间瞥了谢微白一眼,却发现他一直……看着钟幸。
在殷识疑抬头的时候谢微白就有所感觉,但他即使看向自己这边也还有钟幸挡着,并不能看见自己。但他没想到殷识疑为了领路脚步比他们快了几分,于是他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但这并不算什么。谢微白懒懒地在殷识疑面前收回看着钟幸的视线,眼神一定不定地看着前方的路,没有发生和殷识疑半分视线交接。理直气壮地仿佛从来没有偷看过钟幸。
殷识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嘴里说着的话也停了下来。钟幸原本听的好好的,殷识疑乍一下停顿,不再开口他觉得很奇怪,看向殷识疑询问道:“你方才说出了事的百姓他们说是从哪里离开宛泽的?”
他话正说着,嘴比脑子快,一下子就顺着说出来了:“……花娘子庙。”
钟幸忽然拧了拧眉头:“花娘子庙?地方县志可有记载?”
久未开口的江裕树道:“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他解释道:“宛泽县不知多少年前就出了事同外界没了消息,而且宛泽在没有出事的时候也不与外界多有往来,百姓怡然自乐,自给自足。”
谢微白:“朝廷拨下去的县令呢?县志是他们叫人编的,地方户籍县志都是要上报给朝廷的。”
江裕树苦笑:“我们走过了,多少年前我们先在川坨找,后来在定都找,皆一无所获。”
钟幸沉思:“不应如此。到底宛泽也是大殷土地,它那里户籍岂能够说不交就不交了?那里的户籍是何年断的?”钟幸想,或许可以先将那些户籍熟悉,到时候进了宛泽遇到什么事还可以按着户籍上的说明伪装自己,好先打入宛泽内部。
但江裕树接下来的话打破了钟幸的计划,他说:“我所说的一无所获就是没有找到任何和宛泽有关,无论是县志、户籍亦或是与宛泽有关的话本子。”
他神色认真:“我曾行过万里,去找宛泽却未果。但我却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其他地方编排话本子有九尾狐,但与云梦泽无关,皆言其来自青丘。当然,这听着没什么。可后来我发现就连川坨编排故事都没有人带上宛泽,即使是它带着各色妖鬼传言。随着时间流逝,在川坨有关宛泽的消息越来越少,甚至于如果不是我们发现这些从宛泽出来的百姓早……”江裕树哼了一声,“他们只怕早也忘了自己曾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