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好控制外,倒渐渐有些乐在其中的感觉。
听到门外女子惊呼声,他翻身入浴桶,低声喝道:“出去!”
整整一个白天,街头巷尾茶楼酒馆充斥着同样的议论声:“大嫂,你猜我昨天在老刘家那戏台子上看到了啥?”
“戏台子上能有啥,不就是唱戏么。”
“错,我昨天看了第一场春季时装发布会!”
“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懂。”
“春季时装发布会,就是两个女人……明白了吧?”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挺有意思,今天还有?那我也要去看看。”
“好,你来找我,咱俩一起走!”
第二场发布会的消息,经过街坊邻居口耳相传,已经遍布全城。
除了爱美的女人,男人们也都纷纷表示要去看看。
身材好穿的又漂亮的女人,谁不爱看?
因此,时辰还没到,T台下的黑脑袋已经挤了乌压压一片。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竹寒和一梦便早早换好衣裳,在幕布后等着开场。
她俩都戴了面纱。昨夜回想起来,江忆发现自己考虑的不怎么周到。
比起黄花大闺女竹寒,在面对这些人眼光时,也许一梦更为害怕。
尤其像今天,来的人比平时多了一倍,说不定还有她曾经的恩客。
那种场景想想都难受,所以江忆也要求一梦戴上面纱。
美其名曰:“你们是要展示衣裳的,脸蛋太美会分散注意力。”
江忆给她们做了紧急培训,台步学不会十成十,也有个大概的样子。毫不意外,第二场秀大获成功。
第三场,来看秀的人从集市这头排到那头,就连周边房顶都爬满了人。
无处落脚的飞殇觉得很委屈。
当一梦穿着最后一件服装压轴登场时,沸腾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女人身着白纱,裙摆曳地,手里捧着鲜花,在灯光织就的道路上袅袅婷婷向前走去。
就如同被爱神眷顾的天使,一步一步向幸福走去。
那是江忆没日没夜做出来的婚纱。
直到一梦回到幕后,T台上空无一人,看官们还沉浸在刚才的美好中,没反应过来这场秀已经结束了。
三天三场秀,打了一场大获全胜的仗,江忆鼻子发酸,一梦比她还要激动。
“我没想到,你们能做的真么好。”江忆颤声道。
“跟我们不必客气。”一梦掀起头纱,“小姐,你说这件衣服是成亲时穿的喜服?”
婚纱刚做出来时,江忆一时兴奋,曾说过这样的话。「嗯」了一声,道:“在我做过很久的一个梦里,那个世界的人,就是身穿这样的喜服结为夫妻的。”
“如果我……”
一梦张张嘴,后半句话在心里说了出来。
如果我能穿着这样的衣裳成亲,该有多好。
江忆哪能看不出来,左手拉着竹寒,右手拉着一梦,“等你们成亲时,我给你们一人做一件喜服。”
一梦笑着点点头,竹寒抿着唇,将手从江忆手里抽了出来。
江忆发现,竹寒这丫头,这两天来的情绪都不太对劲。
看起来总是心事重重的不说,还有意无意的在回避她。
江忆以为,对于抛头露面走秀这件事,竹寒还是不大乐意,便拍拍她肩膀,准备买点礼物哄哄她。
就在三人收拾东西时,外面传来一道男声:“恕小弟冒昧,可否请老板出来一谈?”
第25章 下药
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江忆正巧整理完手头的东西,掀开幕布回道:“什么事?”
「小弟想问问老板。」那男子作了个揖,“可否割爱将这些衣裳卖给我。”
见到来人刹那,江忆在心里赞了一句「好一个俊俏公子」。
但他又是自称小弟,又是作揖,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些对不起这副相貌。
来到长亭后,买宅子、商铺、布料、租戏台,已经将江忆在寿北赚的那点钱花了个七七八八。
这次时装秀后,她确实打算将这批衣裳以拍卖的形式售出,好填补一下瘪下来的荷包。
“我不是戏班班主,不必叫我老板。”江忆解释,“不知公子中意哪一件?”
公子抬起头,这才看清小妇人的样貌,微笑道:“冒犯了,那便叫您姐姐吧。如姐姐肯割爱的话,小弟都想要。”
江忆心里好奇,不是为他的话,而是为他的态度。
一般男人见了她现在的扮相,即使不直接骂她丑,也会露出几分嫌恶之色。
可他一点异样的表情都没有,让江忆不由生出几分好感。
如果忽略他手里不停摇着的纸扇的话。
刚打春没多久,怕冷的还没脱袄子。他摇纸扇肯定不是因为热,八成是为了装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