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海月一惊,他竟不知司马荀去过香罗峰,立刻说:“我会再安排人手,加强地窟的守卫。”
元良揉了揉额角,挥手说:“去吧,先换身衣服,别伤风了。”
而此时的香罗峰上,司马荀正趁着守卫换防的机会,飞身闪入了地窟之中。
地窟里起先还修了台阶,但越向内部,修得越是粗糙,很快,路面就变成了一条土路斜坡。司马荀顺坡而下,觉得自己已经钻进了香罗峰山里。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红光。
司马荀走过去一瞧,原来是墙壁上一块红色的石头在火光下反光。
“这就是边葵吗?”司马荀摸了摸露出的石头一角,又凑上去闻了闻,虽然鼻间满是土石的味道,但仍可分辨出一丝淡淡的香气。之前,葛易水已经向他说明了边葵之事,但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矿石。
继续向下,司马荀听到了人声,但此处只是一条上下直通的甬道,无处可藏。
人声越发近了。
“哎,若是再试验不出,谢长老怕是要扒了咱们的皮了。”
“可不是呢,昨天又死了个人,也不知道接下来还干不干了。”
“肯定得接着干呢,你没看今天又送来个人?”
“要我说这小伙子挺可怜的,他还以为能从外门进来拜师,谁知道小命都可能保不住呢。”
两个戴着面巾的弟子从甬道通过,丝毫没注意到在他们上方昏暗的通道顶部,司马荀手脚并用像个蜘蛛似的趴在那里。
等两人走过,司马荀脸上黑得仿佛能滴出墨来——他突然就明白近期的山匪杀人传言是怎么回事了。
再向深处走去,墙上、地上的红色边葵矿逐渐增多,很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他停住了脚步。
司马荀皱眉。甬道已经到了尽头,前面应当是一间宽大的房间,其中人声、脚步声、器物碰撞的声音交杂,若是再往前去就会被发现了。
他偷偷探头观察,就见这处地下房间里摆了各种各样的器皿,角落里堆着小山一样的边葵矿石,后面似乎还有房间。而那血腥味的来源……
一个带着面巾的人从后面的房间里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碗。
另一人说:“怎么只取了这么点血?”
戴面巾的人说:“省着点用吧,回头取血取多了,又把人弄死了怎么办?”
司马荀心里一跳,赶紧缩回头来。
该死的元良!他们竟用人做试验!
强忍着满腔怒火,司马荀向外奔出,他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打草惊蛇,不能打草惊蛇!
但最终他还是没忍住,气得在墙上重重砸下一拳。
当。
轻轻一声,一块边葵矿石掉了下来。
司马荀低头看了一眼,到底担心被人发觉,把这块拳头大小的红色石头揣进了怀里。
等回到葛易水的房间,司马荀气愤地大叫一通。
葛易水淡定地扶了扶眼镜,等司马荀停下来喘粗气的时候,慢悠悠地说:“这么大气性,小心早死。”
“你知道什么!”司马荀憋闷得很,本想大吼却又不得不压低了声音,把自己刚才所见说了一遍。
“用人血?”葛易水的眼镜反射出冷光,向来与世无争的语气森然起来,“我本以为元良只是贪图富贵权利,没想到他竟做出这等残害百姓、枉顾德行之事。”
司马荀听着葛易水的话,莫名打了个冷颤。
葛易水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两本册子,扔给司马荀:“若他不想当个人,那咱们就正好送他一送。”
司马荀翻开册子,里面记载的,居然满满都是长老院的贪污、徇私、买卖弟子名额、陷害他人等等的肮脏行径!
葛易水:“这些你且先看看,还有没有你知道但我没记进去的。我联系阚天易问问他那边进展如何,咱们还需抓紧时间,寻个机会,把这几个狗东西从长老院里赶出去,也好给他那宝贝徒弟恢复名誉。”
葛易水边说边写信,不给司马荀说话的机会:“等下这信别用门里的信鸽传,你去找青鸾阁,让他们送信。”
司马荀莫名其妙就接了个送信的活,等他在青鸾阁的归剑镇分阁里寄信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葛易水这是使唤他呢!
“这个葛四……”司马荀嘀嘀咕咕,正想走,却又突然想起信里提及的香罗峰地窟之事,怕阚天易不信,他又转了回来,把怀里那块边葵矿石拿了出来,“等等,这个也给我一起寄过去吧。”
***
千蠃宗。
纳娑宗主正在介绍宗门地形:“……这几个地方都是常年无人的,我想沃瓦应当是藏在其中之一,只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纪无锋又细细看了遍图:“没问题,我都去搜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