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走前,陆容辛耳边传来女人慵懒的声音:“没想到,传说里的……,居然真的存在。”
——
“啪”。
陆容辛猛地转头,发现是杜致不小心碰掉了木头小狗。
杜致捡起小狗玩具,再抬头时,见陆容辛面色苍白,满头是汗,不由担忧道:“陆大夫,你要不要歇一歇?”
陆容辛擦了擦额头的汗,眸色暗沉:“无事。”
杜致被陆容辛格外冰冷的语气吓到,不太敢继续问下去。
忍着脑中的刺痛,陆容辛深呼吸几次后,又看了一眼旁边柜子上的木头小狗,说:“走吧,没什么可看的。”
两人顺着台阶继续向下,陆容辛越走表情越冷,当他们抵达最深处时,格外明亮的光照亮了金玉相间的大门。陆容辛速度不减,走上前抬脚一踹,门开的瞬间,一块玉石“叮”地掉在地上摔成两半,他直接踏着碎玉推门而入。
门内,巨大的石室十分高挑,灯火通明,抬头望去,看不清顶部什么样。一尊华美的棺椁奉在中央的高台上,周遭营造了小桥流水、亭台树木,却都黯淡无光,只有溪水缓缓在流。
陆容辛只略略扫了下四周,便直冲高台而去。
杜致拦住了他:“陆大夫,别去,小心机关。”
陆容辛嗤笑一声:“她最讨厌这些鸡零狗碎的东西,这种长眠之地怎么会有?”说着推开杜致迈步上去。
她?陆大夫说的是谁?
杜致不解,但还是抢先一步跑上去,就见本应华美至极的棺椁表面却坑坑洼洼,只残留了少量金银和宝石的碎渣。
杜致愣住了:“这,这……”
陆容辛面无表情地走上来,用力一推,居然直接就推开了。
两人向里一看,内部四重套棺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空棺?”陆容辛皱眉。
杜致疑惑:“贵人的墓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大概是有盗墓贼吧。”陆容辛似乎松了口气,“走吧。”
“可是刚才那处太高了,咱们怎么上……”
“会凫水吗?”
“啊?会一点。”
“那行,出发。”陆容辛站在溪水边,脱去了外袍。
***
纪无锋、邹元二人等着指挥人巡查远处血池田地时,倏然飞出洞口。
纪无锋一掌劈晕离得最近的一人,同时提住空筐,邹元架住人迅速扛去一边,不多时,一身奴仆衣服的邹元就返了回来。两人如法炮制,给纪无锋也弄到了一身奴仆衣服。
一个奴仆看到他们,惊恐地张大了嘴,邹元立刻比了个“嘘”的手势,奴仆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片刻后,指挥人巡视完,挥动鞭子,在空中“啪”一声打了个响:“行了,回去。”
纪无锋和邹元立刻跟在了奴仆队伍之后,也亏得指挥人只扫了一眼,见人数不缺,便就带着几人进了铁门。
铁门后,是一条更为天然的溶洞通道,光线昏暗,只能勉强看清道路,带着奇怪混杂味道的湿润气息更为明显。
纪无锋不小心被暗处凸起的石笋绊了一下,幸好邹元拉了他一把。
随着向通道深处的行走,空气愈发潮湿。指挥人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一个狭窄的洞口说:“你们两个,去给银萃芝上肥。”
走在最后的纪无锋和邹元喏喏应着,抱着筐就要进洞。
“傻了吗?把筐给别人!”
“是是。”纪无锋弓着背把筐交给了前面的人,那人看着纪无锋,嘴唇抖了抖,到底没说出什么来。
邹元也交出了空筐。
两人刚一钻进洞去,就被一股沤过的粪水的味道熏了个仰倒,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前面七八步的地方有一道布帘,两人急忙跑过去,掀开布帘钻了进去。
布帘那边气味较为正常,摆放着是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整齐排列着一个个草木垛,上面生长了一些细细的蘑菇。
邹元站在离蘑菇两步远的地方,看着这些蔫巴巴灰扑扑的小蘑菇,发出疑问:“这就是那个银萃芝?”
纪无锋围着洞穴里转了转,发现此处有一道细小的裂缝通向外面,因此光和风都可以通过,反而没什么太大味道。
纪无锋:“找找看这里有什么特殊的,不然不会锁上的。”
但不等两人开始找,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布帘被一把掀开,另一个穿着深紫色炀和宫衣服的人正捂着口鼻进来,看到他俩,立刻说:“正好,你俩抱两捆银萃芝过来。”
纪无锋和邹元对视一眼,各自抱起一捆草木垛跟了出去。
这个炀和宫人显然话多,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带着两人拐进了一条明显人工开凿的通道里,顺势而上。
等走到通道尽头,又是一扇带锁的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