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了嫁衣,卸了交换符,正在旁边洗脸,闻言插嘴:“没有,是我的唇妆。”想起来,又补充:“还有他嘴巴上的一点血,他磕到嘴了。”
“呃,擦过你俩的嘴啊,”巫若茗道:“那便是脏了,要我给你洗吗?”他问青瓷,“我给乌黑洗过,还被夸了呐,我洗的可干净了,不信你问乌黑。”
我给巫若茗作证:“是真的。”
巫若茗招乎青瓷:“快给我,我白日就能洗。”
青瓷瞥他,面无表情:“快走开,我看你就烦。”
巫若茗回嘴:“我看你也烦。”
于是这一晚,一张床,仍旧是我居中间,他俩分开两边。
略挤。
睡着前我想,青瓷爱干净,身上常备十块以上帕子,大多用了就随手烧掉,比如今回接触尸体恶气多,他就烧过好几块帕子。
如今这帕子染了红纸的色,这颜色很难清洗下来,他却将帕子留了,一方面应该是不见外,不嫌弃我,另一方面,是不是最近烧的多,他没帕子了?
我思索。
那么等这事完毕,去到下一个城镇,得给他补充帕子的库存了。
白日我们醒来,商量下一晚的行动。
村长来瞅过一回,见我们完好无损,又若无其事的警告过几句,后气哼哼的放完话走了。
我们商量后觉得,昨晚之所以能失败,有可能是我上了山,进入了那邪祟的地盘,邪祟察觉到换人,所以用了认知障截止。
“它比想象中警觉。”青瓷道。
而且那邪祟操纵纸锣骷髅,大概与死、僵有关。且让活人怀孕只五月便产子,大概不是人类。
一个与死僵有关的不是人类的、死去后恶化为邪祟的东西,却能让人类正常产子,可见其死前应该拥有一定的神通或神性。
也许它自称为山神,并非完全扯谎。
他生前,或许真的跟山神有关。
“这个世界早已没有神了,但有时会出现一些上古时期遗留的神物,然出现的几率极少,甚至到了稀有的程度。而且出现后,其神性亦存留的不多。”青瓷道:“那东西不可能是神,但大概跟神物有关。”
“而且,”我道:“它发现我们顶替,应该很愤怒,却并不现身,只是用不会造成实质伤害的认知障驱赶我们,我想,它如今的实力,是不是并没有那么强,或者因为某些原因,被压制了?”
巫若茗道:“我更偏向于它被困在某些地方,出不来,所以才弄那么多幺蛾子。”
“那么回归本质,”青瓷点动桌子:“我们研究一下最初的问题,它为何要女子为它生子?它缺继承人吗?即便缺继承人,一年一个,它需要那么多吗?”
青瓷摇头:“显然不是的。”
青瓷道:“我记得有一种禁忌术法,叫夺舍,是被各门派严禁使用和必须封存的邪恶术法,被列为禁术。”
“它能称为禁术,其发动的条件亦非常苛刻,要想成功,其血亲最容易,且相性契合,资质越好,越容易。”
我恍然:“也就是说,它要这么多孩子,是在挑选适合它夺舍的身体,然后它就能复活了?”
巫若茗道:“它今年还要小孩,是不是说,它前面三个孩子,都没有合适的?”
青瓷摇头:“非也,孩子太小,资质不足,还无法判断合不合适,它需要将孩子养大,到它需要的身体能承受夺舍而不会猝死的年纪,才会从中选出最好最合适也是资质最强的,进行夺舍。”
真贪婪呐,想要资质最强的,所以才多生。
不过,我听完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前面的三个孩子,极有可能还活着?”
青瓷点头。
我跟巫若茗都很振奋。
我问青瓷:“它为何不一次多生,而是一年一个?”
青瓷道:“就像你说的,它被困住,能力不足,能一年一个,已是它的极限。”
我点头:“明白。”
青瓷张开手掌,使劲握住:“这个贪婪的东西,我们要找出它的老巢,将它端掉,防止它再害人。”
我跟巫若茗都干劲十足。
至于如何找出它的老巢,我们觉得回归最基本。
用对付恶灵的办法来对付它。
前一晚它没得手,那么今晚必定还来。
有了昨晚的事,今晚它必定更加警觉。
同样的方法不能再用第二遍。
既然它要的是它选中的新娘,那么我们便不用替身咒了,让它将自己相中的女人接走。
然后我们跟踪。
它想要,我们就给它,一切按它的意思来,只要保证春妮不会出事,我们亦能借此找到它老巢,就成了。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我们揭了春妮额头的替身交换符咒,将计划告诉春妮,春妮愿意做饵,秀才死活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