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血红的眼神左右找寻一圈,然后锁定主屋,直朝着这边奔来。
屋内门一响,青瓷已出去了。
迎上疯秀才,将他脑袋按住。
疯秀才无能狂怒,挥舞柴刀,青瓷把他柴刀缴了,一把丢出去,秀才更怒,试图抓咬踢踹,青瓷用剑鞘抵住他肩膀,秀才便无法近身了,愤怒的哇哇狂叫。
我走出门,青瓷回头:“他不是疯了吗?怎么找到这里的?”
巫若茗揉着眼,睡眼惺忪的打哈欠,闻言道:“我出去看一眼。”
须臾回来道:“外边没人,我追出一段,也没见她闺女,不像是被人刻意领来的。”
我分析道:“能找到这里,看来没全疯,还有理智在。”
“只是,”我道:“他如此愤怒,是来找谁寻仇吗?”
我想了想他昨晚见过的人,以疯子的逻辑推断,惊讶道:“难不成是来找我的吗?我昨晚也没怎么他。”
巫若茗道:“他昨晚打你半天,没打着你,可能记仇。”
“有道理,”我自信道:“那看来是找我了,我问问他。”我走近,跟秀才道,“你是来找我的吗?有什么事吗?”
秀才仇恨愤怒的瞪着我,口中大喝:“我杀了你。”又仇恨愤怒的瞪视了青瓷,再仇恨愤怒的瞪了巫若茗,“我杀了你们啊啊啊…”
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问青瓷:“现在怎么办?”
青瓷思索:“昨日才疯的,似受过什么惊吓,又疯的不彻底,看来这疯的蹊跷,巫若茗,拿颗净厄丹。”
巫若茗答应一声,立刻自怀中掏出丹瓶,倒出一颗。
青瓷捏开秀才的嘴,给他丢了进去。
秀才“咕咚”一声,懵逼了一瞬,突然大力锤打胸口,弯腰干呕。
青瓷观他症状,斟酌:“他这样子,似乎是痰迷了心窍。”
伸手照着秀才背部技巧推拿,猛地一拍,秀才“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来。
须臾后,秀才用袖子抹了一把嘴上的血,直起腰来时,眼神已经恢复了理智。
只是脸色苍白,像大病初愈。
他挨个看过我们,突然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呜呜,春妮儿,爹对不起你呀,爹无能,爹没能阻止他们祭祀呀,”指着我们,“被这些人坏了事呀,你眼看要受害,爹这心里难受呀!春妮儿苦哇!”
他哭的伤心至极,我这心里也咯噔一声,难道我们无意间办了错事不成?
我将秀才拉起来,秀才甩开我手,不想理我。
我抓住他胳膊,将他拖入了里屋,他挣不脱,似乎有些害怕。不哭了,嗓音颤抖问:“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我道:“刚才不是挺能耐吗?还要砍我们,现在知道害怕了?”
他颤巍巍道:“晚了吗?”
我道:“晚什么?”
他道:“现在害怕,晚了吗?”他哭道,“我还有女儿要救,我不能死。”
我安抚他:“你不要怕,我们不害好人。”说着将他按在屋内的椅子上,倒了杯茶,塞进他手里,“喝杯凉茶,冷静一下。”
他捧着凉茶,看看我,又看看跟进来的青瓷与巫若茗,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难呐!我女儿命苦啊!”
我温和道:“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何事吗?”
秀才抬头,满眼希冀:“你们能管吗?”
我看青瓷,青瓷抱臂:“看是什么事。”
我回头:“若有邪祟,我们必除。”
秀才安下心来,刚要说,青瓷抬手阻止。
秀才看他,青瓷道:“先说说,为何仇视我们,找我们寻何仇,我们又坏了你的何事。”
秀才看看青瓷,握紧茶杯,低下头,“他们昨晚祭祀,是在祭祀所谓的山神,我女儿,是被山神选中的新娘,我不想让女儿做祭品,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我花钱雇佣了一伙山贼,想让他们阻止祭祀,把贡品都破坏掉,以此希望山神发怒,毁掉婚约。”
青瓷问:“新娘谁选的?”
秀才答:“山神选的。”
“他选中新娘,是在祭祀之前,还是祭祀之后?”
秀才咽口吐沫,小声道:“之前。”
“祭祀是村民自发组织,还是所谓的山神授意?”
“自、自发组织。”
“那你怎么确定,山神会在意村民自发组织的祭祀,并且放弃已经选定的新娘?”
秀才的额角淌下一滴汗,纠结道:“可他毕竟自诩是个神,他肯定要脸的吧?”
我:“……”别说,还挺有道理。
就是用的方法有些偏激。
秀才捂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我知道,我做的不对,我不该用全部家产去雇佣山匪,我也没想到山匪会见财起意,毁约伤人,我更不应该因为你们救人,就把祭祀没有被破坏的事怪到你们头上,但是,”秀才哭道:“我那不是疯了吗?没有理智做出的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