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很疼,有些疼麻木了,应该是被吊在这里很久了。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皮子,觉得喉咙冒火。
晕的时间应该也很久了,因为我严重缺水了。
我试着发出了一个音,喉咙跟破锣一样。
运了一下妖气,很好刚补的那些,又亏空了。
我叹口气。
我这是得罪什么人了?
要这么收拾我。
在凤栖山,应该没仇家落下了吧?!
难道是山主的妈妈?
可她之前都想要我命了,青瓷只是抽了她一鞭,都没破相,她不至于吧?
不至于千里迢迢把我抓回来,就为了解这口气吧?!
她至于吗?!
事实证明,她至于。
正常人,不能跟小肚鸡肠的女人计较肚量,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有肚量。
当我看到她推开门走进来,一身娇嫩,顶着臭脸对着我的时候,我不禁感叹,这个婆娘记起仇来,真是日久天长,经久不衰。
我跟她打了声招呼,哑喉咙破嗓子:“嗨。”
她淡淡瞥我一眼:“还挺精神。”
大妈,您听不出来,我喉咙都快破损了吗?!
我跟她商量:“能先给我喝口水吗?”
她淡淡回我:“想得倒挺美。”
她说着,向后一伸手,她身后的白抽出腰间的鞭子,递在她手上。
她把鞭子在手上一绷,朝我走了过来。
我瞥了一眼她身后,只有白,没见到黑。
我说:“等等。”
她瞥我:“如何?”
我尽力说道:“这是我以前住的屋,我跟阿酷感情挺好,他可能会经常过来看看我有没有回来,您把我吊这儿,再抽我一顿,阿酷若看见了,可能会告诉山主。”
我喘口气,觉得喉咙里拉着血丝刀片,我尽力说完:“山主估计不乐意你这么报复我。”
她瞥着我,将鞭子乎的甩在地上,留下响亮的一声:“不错,挺会说,但你不配跟我讲条件。”
她撇撇头:“白,告诉他。”
白低眉顺眼道:“阿酷跟山主出门办事去了,估计半月之内不会回来。”
我讶异的抬眼,怪不得挑这时候抓我,原来我既落了单,山主又不在啊!
看来我点背。
于清水那个乌鸦嘴,还说我有青瓷护着运气好,离了青瓷,我果然运气不好了。
“还有呢?”白鸟夫人瞥着我,嘴角冷笑,把玩着手上的鞭子。
白没有看我,继续垂眼道:“初时,阿酷来这屋打扫过几次,见乌黑一直不归,觉得乌黑可能不会回来了,之后就不再过来了。”
白顿了一顿:“所以如今这个小屋,是个荒废的屋子。”
白鸟夫人冷笑着靠过来,高高举起了鞭子。
看样子这顿打是妥不了了,我心里嗟叹一声,闭上眼,不再看她。
希望不要英年早逝!
当她第一鞭甩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整个人被抽得晃了晃,灭顶的疼痛直冲脑门,有种皮开肉绽之感。
比想象中的疼。
我差点痛呼出声,但我咬紧后槽牙,忍耐住了。
我很有骨气的没再睁眼。
接下来是第二鞭,第三鞭,我起初还能数一下数,到了后来,我疼迷糊了,就顾不得记数了。
只隐约感觉大概十来鞭的时候,我喉咙涌上一股甜腥,我没忍住,喷吐了出来。
浑身的神经保护系统叫嚣着昏迷,但疼痛的刺激却使得意识暂时残留了清醒。
我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只听到了老太婆气急败坏的声音。
“怎么回事,只是十五鞭而已,怎么就喷血不动了?小杂种不是鸟妖吗?没有妖力护体吗?这么不经打,实在不过瘾,白,你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白应了一声,我感觉身体被触碰了几下。
白的声音道:“禀夫人,没探出他身上有妖力存在,内府空空,且有妖力过度透支的症状,身体极度虚弱,呼吸已经可有可无,还出现了短暂的休克,若再打下去,可能会死。”
“他不是带走十瓶天绝丹吗?搜他身找出来,喂一颗给他吃上,其余的收回来,给他浪费。”
“刚才摸过,没有发现天绝丹的存在。”
“没有?你确定?”
“是。”
“这个败家玩意儿,本想给他喂颗天绝丹,待他恢复,再把他抽到濒死,如今倒是便宜他了。”
“您要继续抽吗?已经濒死了。”
“不抽了,改天再说,死了没意思。”
“是。”
“我走了,你看看他,别让他这么快死了。”
“是。”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松,再挺不住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我躺在床板上,手腕上的绳子已经解了,裹上了纱布,身上的鞭伤透着清凉,已经被裹上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