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睡得着？！随玉精神抖擞。
躺在他旁边的人，身上还有同一种沐浴露气味，甚至于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楚。
随玉抬眼扫了眼摄像头，还好节目组没有那么变态还开夜里模式。他微眯着眼睛快速思索了下，然后稍稍转头看向随峥。
“哥，你睡着了吗？”
等了十多秒钟没有得到回应。
随玉觉得有一股疲惫感，这个时候随峥怎么还睡得着？！
对于他这个仇敌不应该是要随时随地地警惕吗？上回在艺人宿舍还能说是安全设备齐全，可现在他们可是睡在山间校舍里欸！
有点防备之心好吧！这个男主怎么光重生不黑化啊？！
随玉恨不得抓起随峥的脑袋，在他耳边恨铁不成钢地说教。
等不到回应，随玉扭头回去准备尝试背诵生前记忆深刻的台词助眠。
“……嗯。”声音很轻，不似正常说话时那么清冷严肃，而是带上了慵懒。
随玉连忙又扭头过去，他疲惫感立马一扫而光。
“要是睡不着的话，那我给你讲故事吧？”随玉兴致勃勃。
夜里随玉视力比随峥要好，他伴着声响以及微弱光下，看到随峥身体动了下。
随峥悠悠说：“如果不是你叫我，我已经睡着了。”
随玉继续精神抖擞，“那我开始讲了啊。”
随峥头动了动没说话。
没说话就是默认了。
随玉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但这个时候他又不知道讲什么故事了。
沉默两分钟后，没听到随峥催促，随玉也挫败了。
“讲完了，”随玉叹了口气，“睡觉了。”
放在被子上的手忽然被拍了两拍，随玉不解看向他的手。
随峥的声音又悠悠传来，“你梦里讲完的吗？”
随玉情不自禁笑起来，但是这时候他又滋生困意了。
他打了个哈欠，还发出声音，“讲完了，我不吵你你睡吧。”
手又被拍了两下，随峥转头过来，他背对着月光，看不清神情。
“你今天得讲一个。”
你好幼稚啊！困意越来越强，但头是随玉先开的，他只敢偷偷腹诽。
“那你想听什么类型的？”说完，随玉又打了个哈欠。
身体健康至今，他就没那么困过。
“随便。”
随玉：“……”
随玉试探：“爱国的！”
“太沉重了。”
“童话故事，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
“你爱看这个？”
“奥特曼吧，你喜欢哪个奥特曼？”
“你幼稚吗？”
你幼稚吗？！随玉在心里把这句话还给随峥，他边打哈欠边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开这个头。
“我给你背《出师表》？”
随峥已经被随玉说得一点困意都没有，他于昏暗中点了点头。
“你背吧。”
于是乎，随玉的声音轻轻重重，伴着哈欠声，真的背完了《出师表》。
随峥有些意外，他不知道这是随玉特意准备的，还是真就出口成章，但困意确实来了。
“随峥。”随玉叫了声。
随峥缓缓闭上眼睛，他声音又开始轻下来，“嗯？”
随玉睁大着双眼，“我醒了！”
随峥打了个哈欠，“那再背一段《陈情表》吧。”
本来还觉得气氛奇异，而有些心情复杂的二人被此时这种严肃、充满正气的背书环节给化解了。
随玉也抬手拍拍随峥的手。
“一人接一句，”随玉继续瞪大眼睛看天花板，“臣密言……你接。”
“臣以险衅，夙遭闵凶……”下意识接话的随峥愣了下，他为什么大晚上的要跟随玉玩这种文言文接龙的游戏？！
但随玉那边的声音也跟着道来下一句，随峥不由来地跟着背下去。
幸运的是，他俩生前拍的戏恰好都是古装，恰好都为了迎合角色，每天都翻文言文看，也恰好随玉随峥点的文章都是常见的。
最后一段是随峥自己读完的，最后一个字落下，他转头看向旁边，除了平缓的呼吸声外，没有别的声音发出，包括打哈欠声。
“随玉？”随峥叫了声，没有得到回应。
屋内再次得到宁静，随峥也抬眼看天花板，他逐渐放空自己，慢慢卸下心里的沉重。
他转头看向随玉那边，沉思过后，还是说不出“晚安”两个字。
……
而另一边，节目组所有导演组所住宿的小镇上。
对照组所有人都在同一个房间里蹲守着自己的直播间，以及关注其余几个组的。
“不错啊，这期的对照组第一天成绩是除了第一期以外最好的。”副导演看着数据分析表说，“小季，还是你的方案好。”
“多亏我们组这两个小艺人长得好。”季琪谦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