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寒之药,云烟常帮沈娆抓,也了解具体的斤两,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你叫小蝶是吧?”
小蝶点了点头,沈娆告诉她,她的爷爷是得了伤寒,现在吃不进东西,让她自己先吃。
“等你爷爷吃了几服药,出出汗就没事了。”
“姐姐,你是大夫嘛?可是我没有钱给你。”小蝶有些窘迫,她不是没有想过带爷爷去看病,可是身无分文,这大冬天的,她们也没乞讨到几文钱,连温饱都解决不了。
沈娆宽慰道:“我不是大夫,所以我不收钱。”
还未等小蝶再问,云烟便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几副药。她跑得有些急,额角上还出了一些细汗。
没一会,这破庙里便飘起了苦涩的药味。
沈娆倒了一碗子苦药,递给了昏昏欲睡的老人家,让云烟一起帮忙扶起他来,老人家迷迷糊糊地也喝了大半碗药。“小蝶,等你爷爷醒来后,你再给他吃点东西,这里有几副药,熬的时候就放……这么多水。”
沈娆还怕小蝶不解,随手从破庙拿起一只破碗比划了一下。
小蝶点了点头。
外面突然刮起一阵风雪,沈娆和云烟便没有离开,打算在此避一避。
“小丫头,你和你爷爷是京城人士嘛?”
沈娆问道。
小蝶摇了摇头,脆生生地说“我是爷爷捡来的,从爷爷老家那捡来的。”
云烟惊讶地看了一眼小蝶和昏睡中的老人家,“你们怎么大老远的跑京城来乞讨……”说罢,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便又压低了声音。
小蝶解释道,他们老家是西南的,老家闹蝗灾,便跟着乡里人一块入京,成了流民。“不过我和爷爷也不孤单,在京城里有个达叔叔,经常照拂我们,就是这几天他也不在,所以我们才……”
沈娆若有所思,“这达叔是谁呀?”
听到有人问起达叔,小蝶有些骄傲地扬了扬小脸,还挂着笑,“达叔是我们这些人的头,可厉害了呢,他在,其他人都不敢欺负我们。”
沈娆一听,与云烟对视了一眼,主仆俩心照不宣,这一趟没有白来啊。
俄顷,风雪归停。
“姐姐!下次再见!”
小蝶有些不舍道,沈娆和云烟都应了一句好。
除夕前夜,静国公府。
府上张灯结彩,仆人们忙前忙后,沈娆院子里甚是清净,只有几个仆人匆匆忙忙挂了几个灯笼,便离开了。
但她并不在意,她甚是喜欢清净,可府里设了宴席,若是她不出席,本就尴尬的处境只怕是更难。
席上,国公爷和长公主坐在主位上,众人也是觥筹交错,赵芸秋被训斥过一次后,也是乖巧了不少,没有找沈娆的麻烦。
沈娆不胜酒量,被人灌了几杯,便找了一个借口出去吹吹风,醒醒酒。
云烟去给她取醒酒茶,她一个人脚步不稳地走到亭子里,无力地靠坐在亭子里的石椅。恍惚间,她听到了脚步声,还以为是云烟回来了,“是云烟嘛?”
“不是云烟,是你的四哥哥。”
那人声音有些飘虚,一听就是沉迷于酒色之人,沈娆定睛一看,竟是赵家二房的人,赵青湖。
赵青湖垂涎沈娆已久,可却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小脸一片绯红,眼神里也是充满了迷离。
他长得不差,剑宇星眉,却因眉眼间流露出那股纨绔子弟的脂粉气,硬生生地让人夸不出。
“四哥哥。”
沈娆客气地问候,身子又是往一旁退,她不傻,看得出这人不怀好意。
“沈娆妹妹怎的如此不胜酒力,可要哥哥我送妹妹回去?”
赵青湖说着便贴了过来,却不料沈娆站起身来,摇了摇头,“多谢四哥哥好意,不用了。”
说罢便要离开,可赵青湖又哪是这般容易放弃之人,他仗着自己力气大,一把抓着沈娆的衣袖,“别啊妹妹,哥哥没有恶意。”
沈娆嫌恶地甩开,而她的衣袖里也是藏着东西的,赵青湖突然闻到一股香甜之味,还以为是沈娆身上的,那味道钻进他的鼻息,痒得他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四哥哥怕是染上了风寒,还是赶快进屋吧。”
沈娆转身正要离开,赵青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来人惊住,愣是一句话也没说。
“世子。”沈娆也没料到赵青岚会出现在此,这个时候,身为国公世子难道不是在宴客嘛。
“世……世子。”
赵青湖对这个堂兄,又怕又惊,自幼便不苟言笑,也不爱和他们一伙人玩,他娘还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妹,自然是尊贵无比,饶是他再嚣张跋扈,也不能得罪这堂兄。
“嗯,你们二人在此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