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总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
气人!
男人的喘息轻轻打在她唇上,视线也在她唇角流连,欣赏她无措时轻轻颤动的唇瓣,“若是清早醒来的是我,那夜他与你缠绵,我不知,是不是可以不作数?”
小姑娘的脸更加殷红,眼神直接不敢去看他。
他在说什么啊……
光天化日的……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她作势慌乱地想要一把推开他,奈何推的人并非真心,拢着的也并非毫无防备。
一番推搡倒成了暧昧情愫的加剧。
“你、你可是太子,大清早的说、说什么呢!”
温泠月极力试图不去回忆那一夜,奈何她越是想忘掉,关于那日肌肤的触感却愈发记忆深刻。
他眼中诉说强烈的不满,却是孩子得不到糖人的撒娇。
“看来阿泠记得,你不公平极了。”
外貌同太子殿下别无二致的男人撅起唇,控诉她。
“我、我怎么了。”温泠月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想过这么多,她尝试着开启别的话题,却又被太子绕回那个圈子。
“那日可是孤的生辰,竟被那个死阎王偷了我与阿泠相处的时间。”
“你说,难道不是不公平?”
他的气息愈发贴近,近到那股雪松香让她实打实地感受到一股冷意。
似乎察觉到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有段称不上美好的记忆袭来,她忽然想起上一次的吻。
那个也是来自于这副面孔,同样的一双眸子,却是不同色泽的,带着暴戾、掠夺、宣示……以及惊慌的一个吻。
于是试探性地吐出萦绕在她心头良久的一个问题:
“小白,或许你去过花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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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十七颗杏仁
“什么?”
他以一个问句做出回应,眼中蒙昧无知的茫然,手上却不断地拨弄指间一枚玉环。
正是傅沉砚常摩挲的那一枚。
温泠月哑然,半晌后挠挠头对自己顷刻诞生的想法产生怀疑。
她还以为那日死阎王的反应,说明是……
不对。
她疑惑地看着满脸无辜的傅小白,抿了抿唇,松开攥紧的拳牵着自己的宽袖倾身。
她的遮蔽住全部阳光,影子笼罩在他上方,碎发轻轻扫过他额头,傅小白只感觉到自己脸颊痒痒的,而后便被一股蔷薇香浸透。
少女生涩唇瓣连力度都控制得不大灵巧,甚至连覆上去的瞬间都并不熟练,眼见着男人的眸光登时变得晦涩不明。
方才那一瞬她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只是头脑一白,莫名的思绪促使她亲了上去。
就好像在花楼的那个清晨一样。
莽撞又空白。
“!”
察觉到腰际覆上的手,温泠月瞪大眼,不经意撞进他深渊般不可察的瞳孔。
似乎只是一刹那,闪烁着不属于小白的神色,但快到连眨眼的功夫都不足。
她看错了吗?
少年很快开始回应她,在她意识回笼想要抽离时一把将她钳在怀中。
温柔而绵长的问细细密密落在她唇上。
同那人的粗暴不类似,兴许是那个问题的加持,温泠月竟头一次有了和花楼那一日极为相似的错觉。
那天清晨,好像就是这样的……
傅小白没有作出任何明确的回应,但她却觉得这人好像也回应了。
大抵就是她所想的那样罢。
须臾,他们终于分开。
雾冬的雪松和蔷薇贴合又剥离,她湿软的唇似半开的花瓣,却是颇为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男人眸子里带有一种快意的情愫,又掺杂着些期待。
“你这什么眼神?”温泠月被那股视线盯得不自在,好像要把她灼伤一样。
他没有理会她的羞怯,神采奕奕,却是凑近她的脸,真挚而虔诚:“太子妃……能不能只是我的太子妃?”
姑娘本欲出口的话被他的举动堵回喉咙,定在原地。她怔愣着将目光缓缓挪向男人无暇的脸,一寸寸上移,不知所措地与他对视,时光在此刻定住。
琥珀凝成的最后一瞬般,流淌的美好只肖这最后一刻便成了一块千百年不变的晶莹。
她不知这样一瞬以后还会不会有,但这些似乎都不重要,在这一刻她头脑一片空白,看着眼前的人,竟有一瞬间分辨不出。
一定是疯了。
于是轻咳一声,更加害羞道:“你别怕,我、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他微微笑开,难得的没有调侃她,“嗯。”
似乎震惊于小白的安静,温泠月反而觉得奇怪,“你、你不问我是什么事?”
“就是你亲了我呀。”
小白端坐在榻上,双手老老实实搁在膝前,瞳孔黑琉璃珠似的,圆溜溜看着她,若说真单纯还是假伪装,倒是拿不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