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最憎恶,也是最珍惜的东西。
可那画卷上却清晰的印着那个点,是墨线中唯一的色彩。
他的眸色忽然暗了下去,少女的嘴不知还在说这什么时兴的乐事,喋喋不休地开合,妍丽得过分。
黑夜之中眼前人比满园子里任何一朵蔷薇都要耀眼动人。
二人之间浓郁的酒香席卷,蔓延,带走一切情绪,他只能看见她一个。
“真吵。”
于是他俯身揽过少女的腰身,堵住她不休止的嘴,他肆意吮吸,啃咬,仿佛是干涸之人唯一的解药。
体内的火遇见彻骨的冰凌,反倒助长了暧昧情.意.无限繁衍,而酒的刺激缓缓弥漫,直到他将躁动不安的少女抱上石桌。
他不必再弯腰,她亦无需再抬头,恰到好处的高度令她圈住他脖颈的手更加舒适,热吻促使心中烟火的不断绽放。
一簇刚落,另一簇便急不可待地直冲高处,然后绽放,再蔓延。
温泠月从未如此渴求一个冰凉柔软的吻。
他足以让醉酒中的温泠月心动。
凉风习习,他们的呼吸更加急促,一阵夜风吹灭了几盏灯笼,周遭更加幽暗。
缠绵的吻短暂休止,二人节奏紊乱的气息打在对方的面颊上。
他毫不迟疑地抱起她,行至紫宸殿才作罢。
她此刻蒙昧,只觉得那酒让她好生燥热,短暂脱离的吻是最勾人心魄的药,她忍不住向殿中唯一解热的怀中蹭去,襦裙尽褪,只剩单薄的里衣勾勒出少女娇俏的身姿。
早有传闻戎西酒有两种,其一清冽至底,其二具清澈外壳,内里却是令人燥热难耐的浓烈。
傅沉砚分明酒力不佳,此刻却觉得自己格外清醒,连在沙场上疾驰时都不似当下清明。
怀中人不断靠近,与他浑身微凉相对的是她愈演愈烈的滚烫,殿内香炉加之地龙共同为偌大的寝房增添暖意。
脸颊也开始不安分地凑近他衣袍半褪的上身,结实而分明的肌肤此刻于她,像夏天阴翳里冰凉光滑的大理石砖块。
她贴住他就比燎原之火将其围困。
而他是总是沙场中掌握主动权的罗刹,指尖钳起她的下颌,平素冷冽到不近人情的眸子溢满情.欲.,她却在这样的场合里樱唇翕动,绵软低喃:“殿下……”
这一声软语是最能催情的药物,他眸色愈发浓烈,手上力道不减,俯身压下去,尽情在她双唇上掠夺。
有水光潋滟,微离之际,她唇上泛着盈盈珠光。
少女的嘤咛似蜜罐扯出的一道糖丝。
不知何时,她的罗裙悉数褪去,而她同男人褪去的衣袍交缠在榻上的缎被上,凌乱不堪。
她的脖颈更是凌乱,深深浅浅的吻痕似初春的樱,绽在她脂玉般的肌肤上。
他的吻充满掠夺和占有,却又耐心,一寸寸碾磨着她柔软的唇。
“好热……”
她被吻的意乱情迷,失控地蹬着被褥,帷帐纷繁散落在床榻,蹬踹中不知踢到什么,男人不满地闷哼,抚着她腰肢的手钳住不安分的双腿。
“你可知孤是谁?”他深深凝望着她,等待那个答复。
而她则用一个主动贴合的吻来回应一切,少女的亲吻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带来的却是他更深一层的引诱。
里衣不知何时尽数落下,外衣与罗裙从榻尾垂至地面,紫宸殿内前所未有的旖旎。
暖意笼罩,少女的颤音和低吟在帷帐织成的薄雾内袅袅婉转,他的呼吸中带有前所未有的欲。
她想要,给她就是了。
绯色交叠,一整夜犹如一阵阵翻涌的浪潮,翻飞的帷帐将她甜腻的嗓音轻拢,只于他们之间飘摇,直到她也微哑,再至无力。
一室春光。
*
当千丝万缕的日光洒在她脸上将其唤醒时,温泠月本能的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嘶哑地只能低鸣。
肢体依旧疲软,身子被被褥过得严实,动弹不得。
只稍轻抬,难以言说的酸胀感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与自己小床上截然不同的色调宣誓着此地并非她的福瑜宫。
堪堪披在身上的里衣带子系的歪歪扭扭,显然并非她自己穿戴。而无意中触及到的冰凉将她的思绪带回昨夜的荒唐。
是一枚掉落枕边的玉佩。
瞳孔不觉浮现出她和他的画面,怪不得她觉得浑身酸痛,甚至……隐约带有些许触感,只低头稍看,便羞红了双颊,若刚出炉的樱桃酪。
又歇息了良久,她才接受事实,却触到床榻尾端放着一个意外之物——
一套崭新的罗裙,还带有馨香,也是她素来心爱的粉色。
她再次尝试着支起身子下地,脚趾方才触底,便看见一个人影步来后在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