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月突然止不住咳出声来,若不是王環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她怕是立马便上去将月昙捂嘴拖走了。
这个月昙,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婵月心中气得好笑,便看着月昙往坑里去跳。
王環看着月昙,歪着头,女郎的娇态一览无余,“阿昙想守夜?”
说完,王環点了点头,“也不是不可。”
月昙一下睁大了双眼,“女郎!您以前从不让人守夜的!而且今夜可是您的……”
婵月实在看不下去,抬手捂唇轻咳了声。
月昙一下反应过来,看着王環好整以暇看着她的面容,捂住自己的嘴连连后退,“婢什么都没说,今夜婢和阿婵一起睡!”
王環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身后,臂间挂着一件披风的柳璵走进,好奇看了几人一眼,随后便在王環身前蹲下身,将臂间的披风盖在王環身上。
“女郎,天冷,莫要着凉了。”
王環窝在毛绒绒的披风里,懒懒点了个头,“天冷,可我累了,想在这儿睡一觉。”
婵月和月昙闻言对视一眼,默契地退身离去。
柳璵眨了眨眼,试探问道,“可这儿总有些风,未免会冷着女郎,不若让两位姐姐扶女郎回去歇着?”
王環将脸往披风里又缩了缩,“可她们已经回去了,你要将她们叫来吗?”
柳璵茫然地回头,才发现刚刚还在的婵月和月昙两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柳璵眨着眼回头,面颊上悄悄泛上红意,“那璵背女郎回去?”
王環轻哼一声,“不要。”
柳璵莫名的,觉得眼前的女郎像是变作了一只猫儿,懒洋洋地对自己挥了一爪。
柳璵羞涩别过眼,摸索着将自己身上的披风也解下披到女郎身上。
“那璵在这里给女郎挡风。”
王環从披风中抬头,倚在扶手上看了柳璵好一会儿才弯眸闭上了眼。
从汝阳到秀水本就用了些时辰,再加上王環小憩的时间,等到王環再次睁开眼时天已蒙蒙泛着点夜色。
而柳璵就伏在秋千的一旁,枕着半边手臂,呼吸平稳。
王環起身,掀开身上的披风,想要伸手去戳一戳柳璵的面颊。
但秋千感知到其上人的动作轻轻晃动了起来,也唤醒了有些困意的柳璵。
柳璵揉了揉眼,首先便看向王環,“女郎,你醒了?”
说完,柳璵才发现夜色已暗了下来,“女郎,入夜了,璵送你回去吧。”
王環歪头看着柳璵,还是没忍住伸手去戳了戳柳璵的脸颊,“你送我回去,那你去哪儿?”
“柳璵,新婚之夜抛弃妻子,你这算不算是话本中的薄情郎?”
柳璵莫名想到了当初在戏楼中那出未尽的戏,心中忍不住一抖,但转而面上便像火烧一样红了起来,“女郎……璵,璵不敢冒犯女郎。”
王環弯着眼,凑近柳璵的脸,轻轻碰上了郎君柔软的唇瓣。
“可现在,好像是我要冒犯你。”
第二日,王環再醒来时已是在主院里,身旁的郎君早已逃之夭夭。
王環挑了挑眉,好笑地弯唇笑了起来。
“胆小鬼。”
月昙正好端着热水进来,“胆小鬼?谁是胆小鬼?”
但立马月昙便反应过来,红着脸轻咳了下,“阿昙什么都不知道!”
王環懒懒掀开被子从床榻上起身,“柳璵那家伙呢?”
身后跟着进来的婵月笑道,“一早便离了小楼,不知去做什么了。”
王環好笑摇了摇头,“等他回来遣人去告诉他,难道他还想要躲我一辈子不成?”
婵月和月昙对视一眼,一齐笑道,“是!”
等为王環梳洗完毕后,婵月才一边为王環束着发,一边问,“女郎可要回门?”
王環挑眉,“阿婵和阿昙想回汝阳了?”
婵月摇头,“并非如此,只是褚朝到底有此礼俗。”
王環并不在意,“褚朝有此礼俗,但汝阳却无。既然皆不想回,又何必回去自寻不快?”
婵月低低嗯了声,接着便不再言语,轻轻将王環背后的头发叠起一段,而后用红缎缠尽,便作新妇样式。
婵月刚替王環梳好发,门外便传来了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女郎,你醒了吗?”
王環眼波流转,懒懒看了月昙一眼。
月昙立马心领神会,走到未关的门扇旁,掐着腰恶狠狠看着门外的柳璵,“郎君你可算回来了,你一早便跑出小楼是想躲我们女郎一辈子吗?”
柳璵迷茫眨了眨眼,反应过来月昙说了什么后连忙摇头,将手中的盒子举起,“不不不!璵只是想出去为女郎买些东西,并非想要躲着女郎!”
说完,柳璵可怜兮兮地看向门内被婵月挡着只让他看到半边身影的女郎,“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