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这两碟点心,久久没能回神。
他甚至都没说他想吃,只是提了一次罢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心口处,里面热热的,又有些发痒。
他眼角有些泛红,鼻尖也微微有些酸涩,那个人怎么能、怎么能每次都让他这么心动呢?
宋杬卿抿了抿唇,默默地啃着点心,心道:回去后多绣几个荷包给她好了……
。
这种大型祭祀,宋杬卿是第一次参加,发现它和家族祭祀很不一样。
最大的不同就是它更累。
接连三天下来,宋杬卿觉得自己腿都要废了,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耳边好像还响着礼乐声……
宋杬卿心想,怪不得初任凌帝设为二十年一祭,要是年年如此,就算是铁人都承受不住。
幸好,最难过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只需去焚香楼上香。
这一环节不需要每人每日去,而是根据次序轮流前往,虽然也要在蒲团上规规矩矩跪上半日,但与最初几日相比算得上“轻松”二字。
祭祀的日子过得很快,而且出乎宋杬卿意料的安稳,看来他之前的猜测与准备不过是多此一举了。
宋杬卿本来是这么想的,直到祭祀的最后一日,南暮山下了一场雪。
是今年的初雪,没有很冷,也没有多大,不会阻碍下山的路,故而没人把这场雪放在心上。
最多有人感叹一句,说今年的初雪下得比往常更晚了些。
宋杬卿心中却是警铃大作,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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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发现一个bug,连忙爬起来改了,谁还记得阿玦的玄青面具是只遮住上半张脸的呀QAQ
哦吼吼,最后一个剧情点啦,快揭开谜底了,快完结啦w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雪停了。
宋杬卿站在屋檐下, 身上披着一件雪白色绣着宝蓝云纹的大氅。
他静静地看着地上一处残雪,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红玉从里屋走出来, 递给他一个暖炉, 问道:“公子不开心吗?”
宋杬卿抿了抿唇, 模棱两可地说:“也许是吧。”
红玉想到他方才一直在看地上的雪,下意识问道:“公子是担心还会下雪吗?”
“钦天监的人说了, 初雪过后短期内不会再下雪,而且我们明日就回府了。”
“……嗯。”
宋杬卿轻轻地应了一声, 转身正要回屋, 没走两步就突然听到了一阵尖锐的斥责声:
“贱人!”
“竟然敢……本皇子……”
“……”
宋杬卿停下脚步, 闭了闭眼,觉得有些心累。
又开始了。
自从住在这儿开始,这种相似的情况他已经见过许多次了, 听说这十皇子性情刁蛮, 如今看来还是没说错。
他本以为这次同之前差不多, 十皇子最多怒骂几句就过去了, 没想到几息之后又听见了摔东西的声音,噼里啪啦一阵响。
嗯……这次的情况看来比之前的要严重啊。
“我们进去吧。”宋杬卿对青栀说道, 一手捂着耳朵往屋内走, 一面想着这位皇子的嗓门还挺大的。
结果他才还没走几步,立即听得后面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宋杬卿, 你给本皇子站住!”
宋杬卿动作一停。
声音这么大, 他大概没法装没听见, 所以只好转身看过去。
十皇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厢房门外, 高昂着头, 一脸倨傲地看着他。
二人厢房本就比邻, 如今又都在门外,相隔不远,他都能看见十皇子涨红的脸。
宋杬卿默了默,猜到这人是在迁怒。
他心中思绪不断,但面上不显,上前行礼道:“见过十殿下,不知殿下叫住我所谓何事?”
他的动作规规矩矩,找不出一丝错来。
十皇子有心找他麻烦,双手叉腰,盛气凌人道:“宋杬卿,本皇子住在此地已有半月之久,你却迟迟不来拜见,看来是根本没将本皇子放在眼里!”
宋杬卿面色如常,缓缓说道:“殿下误会了,我见殿下久居厢房,甚少外出,便以为殿下喜静,故而不曾叨扰。”
见这人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自己的施压,十皇子不由得心中一哽,只觉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
这人生的一副玉软花柔的样貌,说话的语调也是柔柔弱弱的,跟断了气似的,和那个贱人真像。
真是碍眼!
十皇子一想到那个人就立即红了眼,只觉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你这贱人,竟敢在本皇子面前巧言令色,摇唇鼓舌,实在是太放肆了!”
宋杬卿顿时心生不悦,紧紧皱眉,冷声说道:“十殿下若无旁事,我就先回去了。”
上一个说这种话的人,还是柳氏。
“你!”十皇子目眦尽裂地瞪着宋杬卿,不敢相信这人竟然敢给他甩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