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杬卿身体卸了几分力气,直向凌陌玦栽了下去。
“元元?”凌陌玦猛然回神,这才注意到宋杬卿泛白地面色,不禁有些慌乱,“你哪儿不舒服?”
宋杬卿靠在她怀里缓了会儿,勉强笑了笑,安慰道:“没事,就是心口有些疼。”
凌陌玦神色难看,低喃道:“又是心口……”
“你也发现了?”宋杬卿毫不意外她这么说,“我一想同你说说这个地方的不对劲,心口就疼。”
他有些狡黠地笑笑:“不知道是因为这次说得比较委婉,还是因为耐疼性增强了,这次没有上次那么疼了,至少我没晕过去。”
凌陌玦知道让医官来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心疼他,忍不住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她说:“我知道了,元元先别说了,好好休息。”
宋杬卿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勉强笑了笑:“缓了缓已经不疼了,你别太担心。”
他略休息了会儿就坐起来,想起了什么连忙去看她左胸口处,见没渗血终是松了口气。
还好他刚刚靠的是右肩,没压到伤口。
“最明显的就是你这个伤口了。”宋杬卿一脸不忿地指了指凌陌玦左胸口处,“什么样的伤口还会自己撕裂开来,以至于几个月都不见好的?”
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搞事情,真歹毒!
凌陌玦握住他的指尖,道:“这伤虽不至于危及性命,但对我颇有限制,相必一段时间内都不能动武了。”
“你还想动武?”宋杬卿忍不住瞪了她一眼,看起来恶狠狠的,“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好好待在床榻上休息,不准随意下床走动,更不能随便外出。”
凌陌玦赤眸中满是笑意,觉得他这幅张牙舞爪的小模样实在可爱。
宋杬卿极为认真地看着他:“要听话,别让我担心,知道了吗?”
凌陌玦唇角微扬,道:“好,都听你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宋杬卿坐得端端正正,“我的记忆应该也出了问题,我并不是生来就记性不好的。”
宋杬卿依稀记得,他上辈子应该是个编辑,最后是在工位上劳累猝死。
凌陌玦眉头一皱:“怎会如此?”
“我是这么猜测的,”宋杬卿苦着脸,“爹爹说我小时候走丢过一回,应该就是和你相遇那次,可我真的想破脑袋都还是没有半点印象,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仅是这样,我还感觉有什么东西有意模糊我察觉出的不对劲,几次碰上诸芷儿我的身体都不能动,可我总是没有深究下去。”
凌陌玦想到诸芷儿,心中便涌现出几分反感,沉默几息说道:“诸芷儿得了失心疯,早已跟随顺安县令离开了京城。”
“原来如此,那我与他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宋杬卿下意识点点头,随后却是一愣,惊讶地看着她,“顺安县令……是谁?诸芷儿母亲不是平南王?”
“看来你并不知晓。”凌陌玦牵过他的手,“去年年末,平南王次女酒后冲撞了十二皇子。”
宋杬卿吃了一惊:“原来是这样,她可真是……胆大妄为。”
十二皇子封号琴宁,极受陛下疼爱,诸芷儿姐姐的下场可想而知。
不过她既说是“冲撞”,那十二皇子应该没有大碍。
凌陌玦垂下眼帘,眸中闪过一丝讽刺。若非那诸文宣曾为先帝挡了一剑,哪能苟延残喘至今?
“对了,”宋杬卿拍拍她的手,“十二皇子是你弟弟吧,你们关系怎么样?”
凌陌玦捏着他指尖,闻言淡淡道:“他不敢接近我。”
宫内碰见过两三回,对方每次都是怯怯地说句“六皇姐安好”就忙不迭地走了,心声听着也对她十分畏惧。
不过她并不在意这点。
宋杬卿想了想,说道:“大概因为你不常在京城,你们见面还是挺少的,互相之间没多少感情。”
而且毕竟是同母异父的弟弟,凌陌玦可能会觉得别扭,他还是别问了。
宋杬卿盯着凌陌玦看了阵子,缓缓说道:“阿玦,我这是第一次来找你,不过后门的侍卫对我并不陌生,你是不是事先和她们说了的呀?而且也很期待我能来找你?”
凌陌玦微怔,缓缓抬起头来直视他:“元元,自回京后,我无一日不期盼着你能来找我。”
“虽不知你何时会来,但总要先安排妥当,如此她们才不会怠慢与你。”
“这样哦,你想的还挺周到。”宋杬卿甜甜一笑,心里忍不住冒出喜悦的火花来。
看来是昨天说的,他心想。
“不过……怎么感觉你府上都没什么人?”宋杬卿记得一路上只看见几个侍从,寝殿前也没护卫守着,难道不怕发生什么盗窃之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