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到了飘香楼,宋杬卿想了想还是进去了。
宋杬卿刚在包厢里坐下,正要点菜,忽的听见一阵敲门声:
“宋公子,门外有位凌小姐求见。”
宋杬卿一愣,随后却是歪着头笑了笑,温温柔柔地说道:
“不见,让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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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前)弟婿不行(震惊.jpg)
长姐:……看着不太像阿……(陷入沉思.jpg)
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
“如若这是你真心所想, 那便如你所愿。”
她声音早已嘶哑,一颗心痛到极致,几近麻木。
纵使如此, 她依旧希望宋杬卿得偿所愿。
她定定地注视着宋杬卿的背影, 那双赤瞳盛满了伤痛与苦楚, 变得更加幽深,瞳眸深处却藏着一分希冀。
她注意到宋杬卿身形一顿, 心跳如雷,眼中闪烁着稀碎的光亮。
可宋杬卿没回头。
他走了, 一言不发。
那道纤细的身影是何等刺目, 凌陌玦眸光彻底黯淡下来, 归于一片布满森然的猩红。
她面色惨白,无措地缩了缩指尖。
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却不及心绞万一。
凌陌玦扯着嘴角笑了笑, 浑身沾满了几近窒息的绝望。
“元元。”她低声呢喃。
“为何偏偏待我如此苛责……”
屋内寂静无声, 无人回应, 她自嘲地闭了闭眼。
几息后, 凌陌玦悄然离开了宋府,最终去了一处山丘。
此处有一座墓碑, 看着年时已久, 不知为何,这碑上却并未刻字。
她慢慢蹲坐下来, 将脑袋轻轻地搭在墓碑上, 一张俊美的脸微微发白, 显得有几分憔悴。
她一手抚摸着这座无名之墓, 一面低声说道:“父君, 女儿不孝, 许久都不曾来看望您了。”
凉风吹过耳畔,添了几分萧瑟。
她说:“我没来,是因为我和元元去了临安。”
“这段时日,我十分欢喜,甚至渴望能永远待在三锦县。”
“我时常觉得,那么美好的日子或许只是个梦。”
“今日,梦醒了。”
“元元生气了,因为我骗了他。”
“他赶我走,还说他不想再看见我。”
“可是我不明白,”凌陌玦望着天空中某一处,双目无神,“他是心软纯良至极的人,为何待我却是如此苛责。”
“他说他喜欢我,却能毫不犹豫地将我推开,分别时甚至不愿看我一眼。”
心口又泛起细密的痛意,她无力地闭上眼睛,喃喃自语:“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他。”
“姑姑说的对,从谎言开始的故事,大抵是没有好结果的。”
“一枕槐安,不外如是。”
“可是,”凌陌玦顿了顿,又转头来看着墓碑,赤瞳中闪烁着无尽的偏执,“我不后悔!”
“父君,我不后悔用了‘何玦’这个身份接近他。毕竟,当初是他选择的我。”
她低低地笑了起来:“是啊,是他主动招惹的我……怎么能说放手就放手?”
凌陌玦如是说着,面上笑意更甚,赤红的瞳眸染上几分痴狂,看着愈发幽深黏稠,实在令人胆战心惊。
当日过后,凌陌玦时常难以安眠,只因受到梦魇侵扰,整日神魂不定。
诡异之处在于,她一连几日做的梦竟然都记忆犹新,而且还能串连在一处,合成一个完整的梦。
某日,凌陌玦自榻上起身,面色微白,赤瞳里夹杂着几分萎靡,浑身透露出显而易见的颓唐。
她轻咳几声,说道:“翟远,今日是何时了?”
翟远恭敬道:“回殿下,今日六月廿七。”
『许久不见,殿下状态愈发差了。』
凌陌玦一手捏着眉心,隐隐有几分焦躁。
将近一月……
够久了吧,他……还在生气么?
她终是没忍住,问道:“他……近日如何了?”
她并未提及姓名,但翟远如何不知她问的是谁?
翟远低下头说道:“公子近些日子一直待在府中,安然无恙。”
『就是没听到传出什么思念亡妻的消息……』
凌陌玦面色微僵:“……是么。”
元元他……当真如此绝情,都不曾提起过她?
不知怎么,从前数年光景她都等得,如今这短短的一个月,她竟觉得漫长至极,宛如泡在黄连苦参中度日,又苦又涩。
好半晌,凌陌玦说道:“我想见他。”
翟远闻言直道:“那殿下就去找公子,多说些好话,公子的态度定会软化些许。”
“可是他说他不想见到我,也不让我去找他。”凌陌玦眉头紧皱,声音渐低,“我该如何做才好?”
翟远不假思索道:“殿下可想错了,公子气头上说的话哪里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