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在渟裳阁和胭脂坊都有收成的,飘香楼也是。
所以他还是很有钱的,带了很多银票来,家里长辈也给他塞了很多银票。
所以何玦不用做贪官,他的钱足够养活她们一家人的。
不对,何玦本来就不会做贪官,他是君子,为人正直,绝对不会贪污的。
宋杬卿知道自己看不下去话本了,将它合上后放在一旁,一手撑着脑袋,有些懒懒的。
何玦怎么还不回来,吃个饭需要吃这么久吗?
难不成是喝醉了?
可是翟远也没回来说个信儿。
宋杬卿抖了抖身子,默默地将外衫拉紧了些。
他又等了会儿,觉得眼皮有些重了,应该是到他平日里睡觉的时辰了。
算了,熬夜伤身,不等了,她可能是有事在忙。
宋杬卿站起身来,轻轻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爬到床榻上,拿锦被裹住自己,沉沉睡去。
等何玦回府时,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
门外,何玦看着微亮的烛光,以为宋杬卿还在等她,一颗心紧了紧。
她轻轻推开门进去,房内传来轻柔又均匀的呼吸声。
她站在床边,注视着宋杬卿恬静的睡颜,面容柔和许多。
还好没等她。
他自小身体不好,若是因为等她回来伤了自己的身体,真是不值得。
宋杬卿翻了个身,将手臂露在外面,还有整个背部。
何玦立即将他的手臂放进被褥里,又给他掖了掖被子,动作轻柔。
今夜之事,明日再同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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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日三,夸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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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翌日, 宋杬卿起床后发现头昏昏沉沉的,有点疼,还很困。
他好像感冒了。
没想到这十多天都安安稳稳过来的他最后还是栽了, 这破身体……
何玦看着他苍白的脸, 沉声道:“大夫很快就来了, 元元再坚持一下。”
她紧紧皱起的眉头好似能夹死两只蚊子,看起来有点凶恶, 其实心里却是泛着细密的痛意。
宋杬卿本来只是觉得有点难受,可是一看到何玦的眼神, 他心里突然涌现出一大股委屈来。
这股委屈来的莫名其妙, 他生病与何玦没有任何关系, 是他自己要等何玦,也是他自己嫌麻烦就只披了一件衣服,最后感冒也是他自己的锅。
可是何玦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好像就算他放肆一回也没关系。
宋杬卿一脸控诉地瞪着何玦:“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等了你好久, 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就睡了……”
他以为自己看起来很凶悍很有气势很不讲理, 但在何玦眼中, 他此刻就像一只分明十分虚弱却还是张牙舞爪的小猫。
何玦立即说道:“抱歉,我昨日不该那么晚回来, 只是意外遇上一个人。”
“什么人?”宋杬卿盯着她。
“我本就打算今日和你说, ”何玦顿了顿,“我姑姑来了, 她想见你一面。”
宋杬卿眨眨眼, 一团浆糊似的脑袋划过一道思绪:终于要见家长了吗?
他一手撑着床想坐起来, 但又很快脱力倒下去, 摔得他有些发懵。
何玦忙扶着他, 面色凝重:“元元, 你要做什么?”
“不是要见姑姑?”宋杬卿迷迷糊糊地说着,双手还在挣扎,“我得起来打扮一下。”
既然要见家长,还是要好好准备一下。
何玦叹口气,态度强硬但动作轻柔地将人摁在床榻上:“不急,元元先养好身体再说。”
“姑姑会在三锦县待上一段日子,等元元身体好了再见也不迟。”
宋杬卿脑袋晕乎乎的,眼皮又耷拉下来了,乖乖说道:“哦。”
红玉在外面说大夫请来了,青栀绿芮两人立即将层层床幔放下,只留了手腕出来,再搭上一条薄薄的手帕。
大夫听闻是知县的夫郎病了,进屋后目不斜视,规规矩矩地诊了脉后就出去了。
她将何玦叫在一旁,看着她凝重的面色,说道:“大人,尊夫郎这是感染了风寒,并无大碍,吃两剂药就好了。”
何玦眉头渐松,又听她道:“尊夫郎身体有几分先天不足,需要好生调理才是。”
何玦颔首:“有劳。”
绿芮带人下去写药方。
何玦回到床边,看着阖眸的宋杬卿胸口闷闷的,一片钝痛。
她轻声道:“元元,你以后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宋杬卿脑子乱乱的,能听到何玦在说话,可是没听清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