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倒也不是这样。”青木言表情露出些许犹疑,最后像是放弃了什么一样,妥协地说道:“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你们首领。”
“……”
太宰治沉默半晌,最后露出一个十分阴沉的笑容,“哈……我说青木君,你说谎也要说的更有依据一点吧?难道把我当傻子吗?”
青木言表情是果然如此的无奈,“有时候真话可比谎言更加荒诞。”
太宰治不觉得森鸥外老谋深算的个性能需要一幅画的保护,同样,他也不相信青木言跟费奥多尔做同学那么多年,最后两个人分道扬镳会是因为他想要保护森鸥外。
青木言也不是那种善良的白痴,不会抱有自己只要保护了一次森鸥外,对方就会告诉他法国那两个超越者的具体情况,这种天真愚蠢的想法。
所以反着来想,青木言会想要森鸥外死了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毕竟到时候港口Mafia群龙无首一盘散沙,这正好是可以潜入内部打探消息的机会。
“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如果青木君如此嘴硬的话,大概只能麻烦你走一趟了。”太宰治微笑着说道:“不要再说什么自己变成了吸血鬼之类的谎言,你应该也能从现在的局面看出来,我们不会再听你任何谎言。”
“我知道。”青木言表情平静,甚至有些从容,“这也是我为什么这一次会用本体见你的原因,现在的局面也没有再拖延的必要。”
他抬起眼眸,语气笃定,“你收到「书」即将出现的消息了吧,太宰。”
否则以对方的行动力,以及这件事会对港口Mafia造成的危险,太宰治都不该现在才来找他。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敏锐。”太宰治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没错,「书」确实有消息传出来了。”
“所以我才说——希望你能说真话啊。”
太宰治起身靠近那名少年,伸出手想要去握住对方手腕,后者不动声色地侧过身体躲过了触碰。
“换只手吧。”青木言主动伸出了左手。
太宰治目光掠过对方右手处缠绕着的绷带,“明明右手没有伤不是吗?”
“你为什么会认为没有伤呢?”青木言似不解般反问。
“如果有伤的话,那应该对于任何触碰都十分敏感吧?”太宰治表情恹恹,语气透着某种疲惫,“但是你却戴着银镯,看起来像是实心。”
“这倒也是一个解释呢。”青木言若有所思地点头,没有再过多说自己究竟有没有受伤。
而太宰治也没有执着偏要触碰对方右手,在两人指尖相触的那一刻,周围什么都没有发生,这证明青木言说的确实是实话,同样异能也确实停留在只能欺骗他五感的地步。
这样的结果反倒让太宰治有些失望,青木言也安静地跟着他一同上了车,原本带来的部队像是背景板一样。
有些过于顺利了。
“你和费奥多尔之间也有合作吗?”太宰治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忽然转头问坐在身边的青木言。
后者闻言微微愣了片刻,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觉得呢?在你已经认为我的话不可信的情况下,你会更相信你本身的判断,因此我的答案并不重要,不是吗?”
太宰治身体软若无骨般靠在车窗,有些打不起精神,“原本想如果青木君你的态度如果更弱势一些,我们就可以合作先把那只老鼠赶出去,但是现在看来……青木君,你似乎并不想跟我们任何一方缔结合作关系,而且对于费奥多尔和港口Mafia,你都是模棱两可的态度。”
他像是一个小孩子感到烦恼那样发出幽叹,“啊啊啊……还是说……青木君你更想在合作里处于主导地位,所以才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呢?”
“这场游戏已经不止是我们三方了,太宰。”青木言目光看着前面,已然预知到后面的走向。
他似喃喃自语般,“这么多天,终于有行动了吗?只是……我是不是不该用谎言作为基石……?”
毕竟这些天跟果戈里相处的挺愉快的。
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不用谎言做基石的话,那费奥多尔又该如何趁虚而入干预果戈里的行动呢?
车忽然被拦下,车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坐在后座的太宰治和青木言都差点因为惯性栽到前面。
没等太宰治说些什么,前面的司机惶恐地率先解释:“抱歉,太宰大人,前面有军警拦下了我们的车。”
太宰治表情没有丝毫意外,他相当没有干劲地拖拽着身体下了车去跟军警交涉,青木言趴在车窗边看热闹。
军警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说青木言是吸血鬼中的一员,而所有的吸血鬼爆发源头都来源于后者,因此他们在密切关注青木言家附近的动静,在得知港口Mafia对青木言出手并成功控制住对方的一瞬间,他们就做好截胡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