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一路上他再没看到别的人。秦以恒回到家后立马把房门和窗户全部都锁死。空荡荡的房间安静的可怕,他总感觉有人在看他。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秦以恒才重新鼓起勇气,点开手机,发现那一场直播还在继续,镜头正对准他家大门口!
“啊——”秦以恒大叫一声,好像被手机烫到了一样,用力把手里的手机给甩了出去。
秦以恒不敢联系别人,不敢点外卖,更不敢出门。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有多少天没有好好睡觉了,一打开手机,都是各种各样谩骂他的声音。
有一天秦以恒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大跳。
镜子里头那个形销骨立的人是谁?
消瘦的人迅速扭回脑袋,不敢再多看一眼,他飞快地回到了卧室里,锁上门。
凌晨两多种,秦以恒被胃部抽动的疼痛唤醒。
多久没好好吃东西了,是三天?还是两个小时?
他记不清楚了,家里头储备的食品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他真的很饿。他开始疯狂地翻找,却只在茶几下面找到了几盒没有开封的药。
哦,他想起来了。
沐新辞离开后,他过了很如意的一段日子,也是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他哥看不下去,逼着他去看了医生。医生说他有焦虑症,还有偏执障碍。
“吃药,医生说吃完药就不会那么害怕了。”他神经质的自言自语,拆开其中一盒,也没看说明书,就着水吞了两粒。
大概半个小时后,慌乱的神经终于感觉到了暌违已久的镇定。
秦以恒从床头拿起关了机的手机,开机,手机弹出各式各样的消息,整整震动了两三分钟才停下来。
他没有去看被塞爆的短信箱,哆嗦着拨通一个熟悉的号码。
几声嘟声过后,电话那头响起一道冷漠,厌恶,还带着浓浓疲惫的声音。
秦以恒听到那声音眼眶都湿润了:“哥——哥,我是以恒!我终于打通你的电话了。”
出事的时候他给家里打了电话,没人接听,又分别给父亲和大哥打过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每天秦以恒都会打他们的电话,这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打通。
“……你找我干什么?”
“哥,你救我,你救救我。”秦以恒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眼角滑落,他伸手去摸,才知道自己竟然哭了。
他哽咽着抱着手机,好像是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哥,他们都逼我,我快要饿死了,我出不去。你救我。”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秦以鸣的声音透露着浓浓的倦意。
秦以恒泪眼婆娑要去看屏幕,秦以鸣的声音继续传了出来,却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温度:“凌晨三点钟。爸爸还在抢救室里没出来。”
“爸爸怎么了?”秦以恒的哭声戛然而止。
“你终于想起你还有个爸爸了了啊。托你的福,公司涌入大量恶评,口碑受影响,爸爸心脏有问题,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我救你,谁来救我,谁来救我们家?”
手指哆嗦着抓不住手机,浑身的力气好像是一瞬间被人抽干一样,电话响起冰冷的被挂断的嘟嘟声,秦以恒倒在地上,了无生气。
他错了,一切都是他做错了。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所有的,全部都完蛋了。
*
“……秦以恒已经几天没有出门了,我打听到的消息,他家现在也完全不管他,再有几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好。有什么事情再跟我同步一下吧。”沐英挂了电话,冷然一笑。
在秦以恒的舆论逆转之后,他们专门安排了一批人24小时蹲点守候拍摄,要不然以秦以恒的话题度,又不是什么顶流巨星,谁会吃饱了没事天天拍他。
既然他那么喜欢跟在别人后面,就让他也试试被人跟着的滋味吧。
事实证明,这样的方法很奏效,而且,李浣的营销团队也确实给力,一场舆论战轻轻松松逆转,秦以恒的事情发酵到现在,再也没有人在意秦以恒单方面对沐英提出的那场求婚。
挂了电话,沐英并没有第一时间上网搜索秦以恒的相关消息,他点开和谢樱的对话框,上午的时候谢樱给她发了几条信息。
【谢樱:沐老师!我终于联系到了之前那个被时桉逼的差点自杀的练习生了】
【谢樱:他答应和我一起曝光他!而且他还帮我联系上了另外两个愿意站出来指证时桉的人。】
【谢樱:我现在在去找他的路上。】
沐英收到信息后立马给舒星打了个电话,让舒星陪着她一起去找人。
他们一行很顺利,当天晚上七点多,舒星就带回来了消息,已经有四个人都准备好了之前被时桉霸凌的材料,并且都录制了视频,在谢樱的劝说下,他们都愿意出镜实名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