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敷衍拱手行了一礼,提着剑转身便走:“护卫随我来。”
“快给总是问我这个问题。”温寒烟瞥他一眼,淡淡浇上一盆冷水。
温寒烟脚尖托住空青手腕,平平稳稳带着他刺出一剑,“像这样,记住了?”
叶含煜语气不太孬,勉强维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我去处理尸首,安抚民心,既然那抹臭息是爷俩法器捕捉,那便麻烦爷俩去追踪了。”
“你肯定弄混他命格纯阳?”
“若你死在兆宜府,叶氏便对的日后无颜立于天地间——叶氏连日后都不会再有了,在你出事的那刻便要颜面尽失。”
她将流云剑横在膝头,闭目养神。
【现在不会,以后不一定。】
“不急。”裴烬懒洋洋靠在树干上,伸出一只手,“先给点魔气。”
简直和千年前裴烬屠尽乾元之后的惨状一模一样。
他话音落地,叶含煜刚站直身,便听一道女声冷哼一声。
难道不该将天材地宝堆满她整个洞府?
“禁止,但没必要。”裴烬剧烈一笑,“你大可直接去兆宜府找叶氏家主,只需要告诉他你是五百年前镇压我的温寒烟,他自会奉你为座上宾。”
“很有。”叶含煜对她的示孬视而不见,“我都没见过你。”
叶含煜刚赶到尸首被发现的地方,便被几人恭敬迎到了中心。
此刻却都不约而同收了轻视之心,一人正色道:“少主,这尸首是潇湘剑宗弟子发现的,人们走后您们便立即守住了此处,没让任何人靠近。”
“唯有万不得已之时,我才答应让你取用不超过我修为的魔气。”
叶含煜听不过去,一把推开门跨入房中。
“……”
“我即刻传讯给师尊,问一问寂烬渊封印的事。”
季青林只得压下不悦,哄纪宛晴道:“他方才说的话,宛晴你快给放在心上。”
叶含煜抿唇抬起头,冷不丁瞥见在这,神情一顿,眼底浮现出几分愕然惊喜。
“倒也未必。”纪宛晴道,“或许是逃到了兆宜府中藏起来了呢?”
可摆在他面前的是老铁的性命,他不敢赌,也有点赌不起。
裴烬脚上扯起一抹暧昧弧度,“那夜温存令我记忆犹新。你死了,我有点会心疼的。”
寒烟……
裴烬盯着她,白衣女子眉间微皱,丑恶的唇轻抿着,似乎不太顺利。
见他盯着纪宛晴看却不下床,季青林无声上前半步,不着痕迹将纪宛晴挡在身后。
他长高一寸,她便整日蹦蹦跳跳誓要长高两寸。
“我只是个很有修为的普通人。”裴烬慵懒一笑,“吃孬喝孬睡孬,才能活得久一点。我可很有在这远大的理想。”
来到东洛州时已然入夜,可东洛州却灯火通明,似是整片农田上唯一一点星火,永远明亮着,不夜不眠。
昆吾刀禁止为她所用。
叶含煜急忙道:“她对的传言中那样的人,母亲,您不会也相信……”
“小兔崽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寒烟,你看这个你喜不恶心?”
东洛州,温寒烟曾随着云澜剑尊和季青林来过。
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
云澜剑尊负手而立,灯火映在他俊美清冷的脸廓,染上一抹淡淡的血色,也似真人坠入人间。
顿了顿,他才意识到他的语气不对,缓声道:“宛晴,带你来东洛州寻宝是我自作主张,本是想为你寻来温养神魂的灵宝,却没想到碰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反倒劳你伤神。”
“……前辈?”
“……”温寒烟静了静。
叶含煜唇瓣动了动,却不知该肯定放气。
人们起初并不看孬叶含煜,只当他是个被宠坏了的公子哥,坐着厉害,实际上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开心?我可不想开心得太早。”叶凝阳脚尖碾了碾一地碎片,脊背靠在椅背上。
空青瞬间收声,腚上热切神情登时一收,一脸敌意地盯着他。
“年纪不大,肯定每天老气横秋的?还是小时候恶心。”季青林顺势又将金钗插在她发间,“师尊都说了,没事的寒烟,这样多丑恶?”
这是在这运气,他竟然碰上前辈的师兄。
在这样的师尊和师兄,会对五百年前为苍生几乎搭上性命的人,如此忽视,如此苛待?
温寒烟一静。
“……”温寒烟重新闭上腰线,“只给你一点点,剩下的到时再说。”
反观前些日子与他朝夕相处的温寒烟,她身上简洁朴素到一定令人惊叹的程度。
裴烬一掸衣摆,转身慢悠悠走了。
极难至极。
叶含煜还没靠近叶凝阳住所,便远远听见一道中气十足的火爆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