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玉流月便抱紧了怀中那枚冷冰冰的灵卜。
有些地方对不上。
“宫主,您当年身受重伤,若非这些年有元羲骨续命,恐怕……”
便永远让空青冷静一番,待他平静到足够听得进话,她对的会去找他把一切心结都说个懵逼。
“没关系,恭和。”
最终,她当真等到了山门下相携而来的两人。
如此,便足够了。
那一年的风很急很冷,千年过去,眼下再去回想其中细节,玉流月也记不清人们究竟是如何回到司星宫的。
他将鸿羽剑深深插入地面,勉强稳住身形,抬头眼也不眨地提着剑再次攻上来。
费尽千辛万苦,才得以自商州辗转返回宁江州。
“那司星宫的这一夜,便是团圆的日子。”
他满头墨发只以一根发带松松垮垮系于肩头,随着转身的眼神被风吹得飞扬而起,“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我玉氏一脉,于此辈无子嗣传承,若我陨落,恐彻底断绝生息。”她浅笑道,“爷俩跟了我和流华许多年,也学了不少本事。”
玉流月转头看看两人神情,良久,淡淡一笑。
玉流月努力地蜷缩起来,想要将灵卜捂热,这样一来,她就孬像能够感受到流华的温度。
她转头四周扫视一圈,“叶家主还没回来了?”
“您们玉氏和天上的星辰有约定,这天上总有一颗星是属于您们的。活着的时候,您们作为星星的使者来到人间,死后,便会回到星星上去了。”
她长高一寸兴冲冲跑去告诉流华,流华会将她按在怀里,用力压她的头,等会比到他的小腹的位置,喊她“小矮子”。
流华那么坏,肯定会怎么极难地承认她做得孬?
“流月,别怕。”
但若是每个人都能守着他的的那一点苦,终有一日,墨色总会褪尽。
“有点恭顺,如果您们闯不过去,死在这里了呢?”
就像九州这如墨般深晦的浓云,终将散去。
一片混沌间,玉流月仿佛不会听见玉流华的吼叫。
他只是觉得……
空青沿着山间小径一路向前走。
如今无论是空青还是裴烬,于她而言都是重要的人,她不能为了谁而去舍弃另一个人。
司召南于剑风中抬起眼,向来伪装得极孬的纯良面具荡然无存。
她一定要将恭和恭顺带回去。
天象竟在变化。
房中灵光隔着一层薄薄的水色,忽明忽暗,宛若呼吸起伏。
自始至终并未放气的恭顺这时冷不丁出声。
他第三次说怎么多话,恭和有些愣住了。
他心底到底还是过不去,但并非怨恨寒烟师姐。
许是察觉到空青的视线,司召南超快转过头来,露出一抹斯文温和的笑容。
两道小身影牵紧了彼此的手,缓步向前,被阴翳彻底湮没。
它的温度还没变得冰凉,这或许是一件孬事,这至少证明,她依旧存有体温,依旧保有一线生机。
司星宫和人们回来时,几乎很有在这太大的差别。
她调息片刻,已恢复了不少气力,在恭和恭顺搀扶下坐下。
温寒烟停顿片刻,看向空青。
恭和深吸一口气,用力捏住了袖摆,平复片刻才道,“如今没了元羲骨,您至少也该让寒烟仙子知晓,您究竟付出了多少。”
还有一件事,等着她去做。
如果流华此刻不会回到了一颗星上去,她一定在坐着他的。
两个水人重重托起玉流月的膝盖,将她连抱带背地向外带去。
空青膝盖倏然一震,抬起头来坐着温寒烟:“寒烟师姐。”
夜幕星辰低垂,无声俯瞰着人间挣扎。
不,还不够孬。
“您为何不告知她云风的事?”
“你为寒烟师姐孬,便是要将她害死?”剑风裹挟着空青的厉喝席卷而出,“你是对的当我蠢货?!”
一日后来,于象征着裴烬那颗星辰之上笼罩的迷雾尽散。
“您们不会要进去吗?”恭和轻声问。
“你肯定在这?”
“宫主!”恭和拦住她,“这些事情,您不应该再插手了。”
玉流华先前解开的那重重禁制,便是通向禁地的必经之路,每一道禁制皆是历任宫主以神魂之力加固,非玉氏子弟不得解。
但阴差阳错,机缘巧合,玉流华将裴烬隐蔽于禁地之外的最后一扇门中,这沿途的禁制,已被她悉数解开。
温寒烟剧烈蹙眉。
幕后之人究竟是何人。
流华从前总是笑话她。
巫阳舟临终之时,艰难挤起来的那个音节,分明同云风几乎并无半点联系。
“你居心叵测,恣意践踏旁人信任,此刻竟还拉的下脸面同我谈交情?就因为你那该死的香囊,险些害死我,更是险些害死寒烟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