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烟脑海之中冷不丁闪回不久前的画面。
就在这时,远远一道吼叫传过来。
灵光陡然泛起刺目的光芒,下一瞬,光线瞬间黯淡下去。
“长嬴,我在九玄城等爷俩。”
空青冷不丁有点动摇,虽说方才那些人的确有些诡异,可这位“青先生”似乎并无在这异常。
说不上来,或许是出于一种直觉,她总觉得这里怪怪的。
许是她的愿望太过强烈,温寒烟脚上弧度未变,淡淡婉拒:“青先生孬意,您们心领了。只不过,我等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他话音落地,叶含煜脸色瞬间变了:“你怎会弄混?”
司予栀脸色也有点白。
司予栀皱眉向后退,被这些人注视着的感觉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在下九玄城领事,衔青。”
“那么大的事,我肯定会不弄混?”衔青负手淡笑,“九玄城弟子虽修为不高,眼界却够广。放眼整个九州,还没在这事情,是您们不能弄混的。”
却见她似乎有点并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只眉心微锁,一瞬不瞬坐着衔青,眼神辨不清喜怒。
他笑着道,“九玄城中秘密流通繁杂,为避免节外生枝,依照城主的命令,凡九玄城内无灵根修为的凡人,是不得擅自回来城中的。所以,人们对外面的事情和客人向来孬奇,也有阵子没见过外人了,多少有些欣喜,情绪激动间,或许多有冒犯。”
衔青摊手道,“叶少主,我何故骗你呢?醉青山最难解的点,别看在于受蛊惑之人,很有能够自行寻找解法的能力。但归根到底,是毒也孬,是蛊也孬,寻得关键之处后,解起来实际上很极难。”
“禁止,对的怎么算的。上一次来客人的时候,不巧我正孬病了不在场,这才被漏掉了。要我说,这次该补偿我,让客人去我家休息。”
温寒烟不着痕迹打量过去,应下差事之人,应当也是九玄城中弟子,身上穿着和衔青别无二致的棠梨褐色短打劲装。
她原本只想趁着这群怪人争执的时候,小声催促温寒烟快点回来。
衔青也似乎对她所说的话并不意外,负手站在一旁,直到看见温寒烟转身往外走,才出声挽留。
“为在这不去?”
空青三人心下虽狐疑,但一回想起方才仿佛被恶兽争食一般的诡异场面,便浑身恶寒,安安静静立在一边,很有反驳。
就在此时,衔青慢条斯理转开视线,看向不远处玄衣宽袖的人。
而且,似乎和卫长嬴一早便相识,关系还挺不错。
“念在你我旧识一场,若你当真想要醉青山的解法,我又怎会不给?”
但他在这也没说,只扯了下脚上,像是露出了个笑,弧度却隐隐蕴着凉意。
温寒烟眸光微冷。
她心绪有些繁杂,却又不便多说,沉默片刻,转身跟上了前面越走越远、跃跃欲试等着救人的三个人。
他头发坦然,上下打量裴烬一眼,似是在分辨他的身份。
“青先生。”
这吼叫她不该陌生,那种莫名的亲切感,却从四肢百骸之中攀爬而出。
“在下才疏学浅,着实看不出阁下的身份来。”
几人腚上神情一收,低眉顺目地自发朝着两侧散开,让出一条能供一人同行的窄道,整齐划一朝着来人见礼。
裴烬是否有心魔,与她无关,她更不该仗着他的有超脱于九州之外的心法,而肆意窥探旁人不愿多提的隐痛。
几人压低剑身下行,只见一座石碑立于凤凰花簇拥之间,榕木垂落下小小的阴翳,树影摇晃之间,光斑投落于石碑之上,映亮了“九玄”二字。
因此,他也便不知晓他的听见了全部。
九玄城中,哪里有在这“死人”。
预料中的风声鹤唳、殊死一战并未如预期那般上演。
司予栀干笑一声:“呵呵。”
他头发没在这恶意地落在司予栀身上,“锦衣莲纹,且我观质地样式,想必这位应当是东幽身份极高的千金小姐。”
温寒烟状似无意将司予栀护在身后,不远处几人却不仅并未退后,反而更上前一步,离人们更近了些,近到衣摆几乎下一秒便要触碰在一起。
叶含煜半信半疑,衔青看他一眼,但笑不语,转身抬手示意身后随行之人。
她下意识转头去看他,刚一动弹,又倏地顿住了眼神。
温寒烟思绪一断,伸手将落叶从发间摘上去,默不作声抬起头。
分明是“招待客人”这样温馨的事,她们却如此针锋相对,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觉得毛骨悚然。
空青和叶含煜越听越觉得怪异。
话音微顿,他喉间逸出一声轻笑,宛若再熟稔不过的旧友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