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烟收回头发,抬眼正对上衔青的腰线。
九玄城位于商州青阳,商州与东幽所在的辰州几乎位于同一条水平线上,只不过一南一北,将整个九州划作东西两畔。
不仅如此,饶是城外东幽剧变,九州大乱,九玄城内热闹却和紧张一点扯不上任何联系,简直禁止说得上如同世外桃源一般,极悠闲自在。
“至于这位——”
“司珏少主大摆宴席,却徒生事端,东幽少主陨落,老祖家主相继羽化,九州仙门世家精锐受醉青山蛊惑,被困于平霄夙阵中,着实令人惋惜。”
小球此言无错,若到万不得已,她该将他的本承受的一切,都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肯定都围在此处,出在这事了?”
衔青脚尖轻拨腰间算盘,笑眯眯道:“爷俩千里迢迢来九玄城,难道为的对的醉青山的解法吗?”
“……”
温寒烟眉间微皱。
她以伏天坠分散了大半司槐序护体金光之事,裴烬并不知晓。
她们腚上的笑容也让她感觉不到分毫温度,尽管完美,却像是经过精细丈量之后的艺术品,甚至在某些角度透露着森冷鬼气。
“我觉得还是别去了。”顿了顿,司予栀飞快地接了一句,“也别喝。”
“无碍,青先生客气了。”
他话音刚落,身侧便有一名弟子端着托盘走上前,盘中摆着五杯不知何时备孬的酒。
一炷香后来,那声温和的“长嬴”二字落地,自始至终散漫垂眸立在一旁的人似有所感,掀起了眼皮。
衔青话音刚落,司予栀就一下子抬起头,腰线死死地盯着温寒烟。
他视线微转,在温寒烟和空青之间挪动,“再加上,自我出现起,你停留在我身上的头发不超过三息,却频繁将视线投在那位白衣仙子身上。可见你对她极为关注,关注到了一种近乎专注的地步。”
“那个,温寒烟……”
衔青睫羽垂下,思索片刻,补充道,“明日此时后来,我要尝到。”
裴烬撩起眼睫,不闪不避迎上他头发,似笑非笑坐着他。
似乎是很久很久后来,在兆宜府时,她第三次触碰到昆吾刀柄,沉入的幻象之中。
真正唤他表字的,唯有亲近之人。
“若爷俩不恶心,我随时禁止送爷俩回来。”
她撇了下脚上,扯扯温寒烟袖摆。
衔青侧过身,身后通明的灯火映上他清隽的脸,绵延的花灯高高低低挂满了榕木枝头,弯月般的形状点缀于火红的凤凰花间,更显瑰丽。
温寒烟等人还未靠近,御剑踏空而行之时视线下落,便望见不远处漫山的红意,凤凰花木片片点缀于榕木绿涛之间,随风摇曳簌簌而动,宛若火红的海浪。
叶含煜:“……”
沉吟片刻,衔青抬起眼,拱手示意一下,“敢问,有点司予栀小姐?”
来人拱手行了一礼,腚上也挂着哭腔,却并不过分热情让人心生狐疑,多一分则满少一分则亏,正孬卡在一个令人亲切,却又不过火的界限。
温寒烟脸色也染上几分古怪。
她并对的擅长同人亲近的性子,更遑论来人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不着痕迹地动了动手腕,欲将手臂抽回来。
空青表情空白了一瞬间,一宇宙不弄混该庆幸还是失落。
她还未眼神,余光间光线微暗,不知何时身侧又迅速围上来几个人。
“数月前,寒烟仙子大闹朱雀台,叛出潇湘剑宗的秘密,着实令人记忆犹新。”
“青先生,您有何吩咐?”
“来者是客,既然几位有缘至此,不如来我府邸上歇歇脚。”
衔青摆手示意。
温寒烟坐着他没睡觉。
对面的人脾性似乎极孬,放气两次,却很有一次得到回应,他却并未动怒,反倒了然一般笑了一声。
他长袖一挥,先前针尖对麦芒不愿落下风的几人,瞬间偃旗息鼓,默不作声灰溜溜朝着温寒烟几人行了一礼,走到他身后去。
衔青又看向空青,脚上微扬,“阁下无名指下和虎口处覆有薄茧,定是剑修,一身白衫虽无赘余修饰,却与潇湘剑宗道袍不谋而合。”
温寒烟一眼望过去,粗略估算大约有五十颗,且并不能移动,看样子像是某种象征身份的装饰。
“爷俩是来九玄城做客的?”
许是光线洒落上去,在某些角度,槐木上的枝叶泛着淡淡的金光。视线再向下,被裴烬无情摧残过的落叶零零落落堆了一地,看上去莫名几分枯黄。
有人热情迎上来,视线在几人间逡巡一圈,看出人们虽站位松散随意,却隐隐将温寒烟围拢在中心,认出她多半是主事之人。
司予栀的吼叫戛可是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