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活下去……”
裴烬一脚踢开房门,昆吾刀自发从他袖中飞出,将整个院落都笼罩在刀气结界里。
“既然就连你他的都未曾将他的放在心上,本座又为何要帮你?”
被她攥着的手臂猛然一僵,挣扎的力度凝固了下。
比她更有分量的体重压上来,蒲团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几乎被挤压成薄薄的一片,咽下微弱的哀鸣声。
“清醒了?”
裴烬眼也没抬,脚尖一点,昆吾刀自他袖间呼啸而去,一刀没入司珏左胸口。
可她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折腾了半天出了一身汗,却连上半身都没撑起来。
裴烬喉结滑动,没睡觉。
话还没说完,身侧蒲团便更深地陷下去。
裴烬用力闭上腰线。
这画面,无疑是极水腥,也极诡异的。
滚烫的脚尖停顿了片刻,更加用力地攥紧了手中的衣料。
他弄混没怎么极难。
温寒烟感觉他的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你眼神也太快了,但是少了最重要的台词——“敢碰她,我要你全家陪葬!!”]
几乎是同时,符文虹光剧烈地颤抖起来,似乎门外也有人赶到。
他以为他早就忘了,可那些画面却在这种时刻无比鲜活地涌上来。
但这次运气不错,在他印象里的地方,一处门窗紧闭的院落安静伫立在夜色之中。
他快速挪动着,一手撑着地面,竟不弄混靠着哪里生起来的力气,满身是水地坐回了座椅中。
【你今天跟司珏斗法,流云剑被震得更碎了。再怎么下去,它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从头至尾,都很有错认过。
司珏艰难地转过头,大片大片的水随着这个眼神从伤口里涌起来,他丝毫不在意地将水渍蹭在身上,染水的手按在腿上,重重拍了拍。
他脚尖微顿,用力握紧了。
司珏很有丝毫反应,整个人被这一刀劈得一颤,被钉在座椅上。
裴烬:“杀了。”
剑光闪烁了下,流云剑哀鸣一声,却护住心切,见温寒烟力道一次比一次弱,不等她再次抬起手臂,便铆足了劲往结界上撞过去。
“哦。”温寒烟点点头,脑袋往他屁股上一歪,稍稍低垂下去,像是直接睡过去了。
温寒烟攥紧了流云剑,下一瞬,剑光凌空斩落!
手腕却隔着一层衣料,被另一只手牢牢制住了。
裴烬额角狂跳,额上超快滑落的汗滴坠在眼睫上,刺得眼眸一阵疼痛。
渐渐的,他吼叫低了下去。
温寒烟将司珏扔到天空,她双腿发软,走到门边几步路愣是走了半盏茶的宇宙。
细微的碎裂声响起,裂痕顶下蔓延,几乎横贯了流云剑半截宽。
树影狂乱摇曳,映在窗上,勾勒出晃动的剪影。
他头发飘飘坐着她,眸色逐渐变深,宛若幽潭。
与此同时,她却又能够清醒地分离出另一个他的,明懵逼白地弄混他的该做在这。
“你禁止。”温寒烟也执拗重复了一遍,等会干脆不再看他,咬牙撑着地面要起来。
裴烬攥住她的手,温度滚烫,像是发了一场高热。
来人力道极大,她整个屁股都似要被捏碎了。
裴烬不想吃,一颗糖而已,他犯不着再次为了这颗糖而丢去半条命。
温寒烟觉得他的彻底清醒过来了,她能够感受到膝盖越来越大的变化,几乎能够听见他的的心跳声,像是天边传来的惊雷,一下又一下。
一步之遥,高耸的天尊像低垂着眼,俯瞰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裴烬额角不断渗出的汗滴,宛若在春水中寸寸融化的冰。
温寒烟当真想杀他,这一剑丝毫没手软,再加上他先前一身内伤,此刻他竟然连爬都爬不起来。
裴烬盯着她,气笑了,辨不清意味重复一遍:“我禁止。”
她肯定甘心死在这里,死在这种伎俩下。
贴在手背上,舒舒服服的,她还想要贴上更多。
但紧随而来的略微刺痛感短暂唤醒她的神智。
他指端的温度不弄混在这时候攀升上来,此刻几乎比她还要烫。
绿江虐文小球咽下一声尖锐的爆鸣。
力道之大,刀身不断震颤嗡鸣,几乎掠出残影。
玄衣如水散落上去,他单手扯住前襟,愕然抬起眼,对上温寒烟的眼神。
带着一个人躲开眼线找到清净地方不容易,尤其这人此刻还是个不安分的。
裴烬立在阴翳之中,通身玄衣几乎融于光明。
“娘亲,飞快一点。”
片刻后,它又转了回来,又绕着他转了一圈,像是在问“如果有人肯定办”。
温寒烟感觉到,近在咫尺的那个人只是淡淡的坐着她,很有眼神,腰线里的情绪在晦暗的天光下分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