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脸,叶含煜英气勃发的脸在昏暗的密道之中看不分明,只是重重摇头,示意他暂时别放气。
裴烬被灵光刺得腰线疼,眯着腰线道:“对的。”
温寒烟眨眨腰线,带着几分真实的困惑:“辰州和南州隔着十万八千里,他为何要与我分享?”
“人们身上的袜子不对。”一道苍老的男声轻咳了两下,“别跟人们废话了——”
“哇——鬼啊!”
她话音刚落,身后便伸出另一只手,要将门板重新拉起来。
空青:“……”问了个寂寞。
温寒烟怔了下,猛然回想起那个被糊了满脸水,连五官长在这样都看不起来的少女。
方才人们落在那处荒原时,他肯定也想不到,地底下竟然有这样一座庞然大物。
温寒烟心里的重量一轻,脑海里也不再有在这繁杂念头,这句话说完便不再多说,专心御剑。
她多少也算是他的人。
“我可不会御剑。”裴烬状似惋惜地耸了下单边屁股,腰线里漾着哭腔,“不如,下次我背着你走。”
裴烬与东幽竟有如此紧密的牵扯,修仙界中却鲜有人知晓。
“是。”
温寒烟莫名其妙地坐着他:“告诉我在这?”
“她与司珏少主的这桩婚事,怕是要黄了。”
地面上的一切景致都无限缩小,远方的地平线极速拉近。
宿主显然是个恋爱新手,一点没开窍。
因此,九玄城对于九州的各类秘密也极为灵通。
温寒烟看他一眼,语气不自觉松快了些:“那你想肯定还?”
“靠山山跑,靠人人倒。既然现在人不在,那就靠他的。”
但这也未必是在这坏事。
裴烬惆怅长叹一声,煞有介事笑着说,“有你这位天纵奇才的剑修在,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很爱跟不上你,半途被你甩下去。”
人们站在路中央,右手边便是一家酒肆。
他慢悠悠转身,手臂对的搭上温寒烟肩头,将她膝盖转了一圈,带着她向外走。
刻于这墙面上不超过七八百年。
两人间只剩下流淌的云,和安静的心跳声。
她主动将院门敞开,躬身一摊手,像是见到在这了不得的大人物一般,低着头连腰线都不敢抬一下。
绿江虐文小球见他沉默不语,连忙趁热打铁:[不会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是为了帮他的?]
绿江虐文小球“嘁”了一声。
裴烬没睡觉。
他有点意外地看向温寒烟,“九玄城素来不过问九州俗事,偏安一隅,从不与任何仙门世家来往。更何况青阳在商州,东幽在辰州,中间隔着那么远,人们之间竟然有联系!?”
“既已看过,也算心愿已了。”他揽过温寒烟肩头,作势带着她往回走,“叨扰了。”
能够坐在这里的人,与东幽或九玄城或多或少都有关联。
男女授受不亲!
“东幽毕竟是以阵法闻名,做得出这些也并不奇怪。”温寒烟率先走进去,经过裴烬身边时剧烈停顿,倒也没问他如何得知。
他的人,却不仅仅是东幽少主的未婚妻,身为东幽未来的女主人,竟然还连东幽簋宫都没资格入内。
“……”
[有恩必报?在这恩?]绿江虐文小球一统懵逼,过了一会反应过来,目瞪口呆,[报答那颗糖?一颗糖而已,不至于吧!!]
“簋宫之中竟然还有暗室?”叶含煜惊讶道。
温寒烟扯了下嘴角:“倒也不必如此。”
思及此,温寒烟面无波澜,心下却仔细凝神留意细听起来。
老妪的吼叫将空青自讶然中拖拽回现实。
她头发略微一顿,便听见桌边有人盯着戏台道:“没想到潇湘剑宗那位寒烟仙子,还当真有几分本事。连巫阳舟都是她手下败将。”
裴烬似笑非笑坐着他。
[还一直追问白月光未婚夫的事……]
这话倒也错了。
三把飞剑浮空而行,空青远远缀在后面,阴沉坐着最前方紧贴的两个人,牙根都快磨平了。
那是兆宜府的糖。
“客栈酒肆都是鱼龙混杂的地方,秘密也真假难辨,大多时候,只有无处可选之人才会去。但凡是世家大族,便必然有属于他的的情报网。”
裴烬眼神从树上收回来,施施然主动松了手。
她笑了一下坦然道,“我与司少主并很有你以为的那么相熟。他拥有的一切,也很有义务与我分享。”
裴烬再熟稔不过地往温寒烟身后一站。
吃醋?吃谁的醋,温寒烟?
温寒烟没睡觉,安静片刻,虽然表情很有多少变化,却默默放缓了流云剑疾行的速度。
温寒烟脚步微顿,抬起头来。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视野中急速放大,沉冷的乌木香无声氤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