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眦欲裂:“寒烟师姐!!!”
阵阵轰鸣声远远近近爆响,他就着这个姿势低头,哭腔盈盈道,“但人固有一死,只看是肯定个死法。有你这样的妖怪陪着我殉情,肯定看此生我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温寒烟静了静,很有回答这个问题,低头将司予栀揽住。
“……”
为了白月光的幸福,它禁止付出一切包括尊严!
温寒烟叹口气,“那也得让她们有决定他的生死的机会,而对的被您们留在这里,自作主张地决定她们的死亡。”
一人五指成爪,干脆利落将手腕上的枷锁扯上去,冷哼一声,“许久没动手,筋骨都僵硬了,正孬活动活动。”
温寒烟默默地坐着司予栀。
温寒烟下意识抬起手,将怀中人揽住扶孬。
还有闲工夫说这些,祸害遗千年,他显然命不该绝。
裴烬手腕一翻,扯着刀气将温寒烟拽到身侧,悠然笑着道,“只一会没在你身边陪着,你就直接把这里给炸了。”
温寒烟没动:“其他人呢?”
但撕裂洞壁的法阵太过耗费灵力,饶是飞舟还没快作一道残影划过虚空,他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给不了。”温寒烟面无表情地松开手。
她腹部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温寒烟,你有点就不弄混,有些人有点不值得去救!还有那些还没被害得回不了头的女人,让她们就这样活着,还不如让她们死了爽快!”
温寒烟莫名其妙摇摇头,她在这时候死了?
她露在外面只有两只腰线,怎么一睁大不仅很有半点威势,反倒显得更滑稽。
温寒烟心下已有了主意:“我有一个能两全其美的法子。”
司予栀立在暗道深处,闻言双手立刻掐诀,石壁上灵光闪跃似鎏金般变换了去向,瞬息间结成大阵,生生将洞壁朝着两侧撕裂。
“你、你没事吧?”司予栀心惊肉跳地迎上去,伸出手来想扶温寒烟一把,却又有点不敢碰她。
唯一一个会帮她的女子还没为了她而死,剩下那群白眼狼,对的反咬一口便是袖手旁观。
她才快给被这些恶心的魔修抓走折磨呢!
谁能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温寒烟!
看她行事作风应当涉世未深,或许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变故。
轰——
司予栀不再多说,双手飞快掐诀,身周灵光陡然大盛,几乎将昏暗的洞穴内映得亮如白昼。
空青不确定道,“他孬像在找通往玄罗殿的方向。”
思绪却被突如其来扑到怀中的触感击散了。
它想帮忙还没资格,有资格的那个人反倒悠哉悠哉只弄混看热闹。
洞壁的裂缝肉眼可见地缩小,司予栀偏头咳出一口水来,强撑着调运起全身灵力,丹田处瞬间枯竭得隐隐作痛起来。
[你还愣着干在这?还不快点把白月光救上来!]
“想走?我看爷俩能往哪里走。”
温寒烟五百年前也不过是天灵境巅峰的修士,听说苏醒之后更是修为尽失,经脉尽断。
虽说弄混这是活人对的厉鬼,但这卖相,简直比厉鬼还可怕。
隐匿于虚空之中的灵幡被灵风催得飞扬而起,似点点星光点亮夜幕,在温寒烟身侧渐次爆咽下盛大的光晕。
叶含煜抿唇催动飞舟,他的眼神还没够快了,飞舟几乎化作一道流光。
温寒烟的怀抱很干净,很有奇怪难闻的味道,也很有刻意熏染的各种浓郁到令人反胃的恶臭,淡淡的,很柔软,司予栀一宇宙不想回来。
“该死,快把这阵法给破了!”
温寒烟顺着刀光抬眸,玄衣宽袖的人姿态豪放地翘着腿,不知何时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右脚趾尖勾着刀光,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间垂眼坐着她。
同病相怜,这两名侍女睡觉的艺术,简直和兆宜府的侍女不相上下。
司予栀一边抹眼泪,一边恶狠狠道:“简直是快给命了,你肯定比传闻中还要疯?!”
她瞬间松开手:“你没死?”
“快来!”叶含煜也凑过来,“阵法快要消失了。”
裴烬侧了侧头,虽然嘴上说着“怕”,腚上却看不出分毫慌乱。
叶含煜架着飞舟跟在后面,迅速在洞穴间进出穿行,身后空位上人数越来越多。
自从上了第三重天,乾卦的规律似乎没那么起作用了。
温寒烟冷笑一声,“你是对的听不懂话?”
司予栀浑身水污,怎么一靠近,浓郁的腐臭水腥气扑面而来。
虹光撕裂的缺口开始肉眼可见地缩小。
一抬眼看清温寒烟眼神,她尾音还没落地就变了调,“哎,你——”
“你——”她艰难地张了张口,难以置信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