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抿唇一笑:“会有人替您们付账的。”
立即有人想起来:“潇湘剑宗那个温寒烟!?”
“呜呜。”几名多愁善感的听众吸了吸鼻子,“太感人了!”
“是尊上以一己之力,将一盘散沙的士气重新凝集起来!爷俩能想象这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吗?内忧外患当前,尊上强忍悲痛,不惜自毁修为,才勉强让仙门世家撤退,将最后一丝生机保全。”
没等温寒烟再放气,裴烬便漫不经心低眸,轻而易举将千机丝解了上去。
裴烬收回手,但笑不语。
温寒烟木着一张脸,终究很有辩解在这,默默替裴烬背了一半的黑锅。
裴烬掀起眼皮,视线如有实质般落在她小腹。
但后半句话她还是咽了下去,很有全盘托出。
他正欲将这东西随手扔了,一只手扯住他衣摆。
温寒烟脚尖不自觉蜷了下,腰线却不偏不倚直视着裴烬的腰线。
店小二心头一喜,转念一想倒也是。
这时旁边隔间传来一阵轻响,似是有人来了。
只有她以身炼器,方能平息祸端。
分明背着一个人,步伐却依旧轻松闲适。
空青长叹一口气道,“有点肯定找?”
无论是大敞着的门,还是紧闭的窗,皆似是被耀目的日光笼罩,仿佛她一伸手便能推开。
温寒烟听得面无表情,内心毫无波澜。
醒木“啪”一声排在桌面上。
此刻温寒烟不在身侧,叶含煜语气也流露出几分咬牙切齿来,“返璞归真,控制不了生理本能。不信的话,你他的去试试。”
听见空青明褒暗贬的讽刺,叶含煜眼神猛然一顿。
他挑眉道,“想找人,漫无目的到处乱走便是大忌。与其四处去找,还不如等着我的他的找上来。”
温寒烟不过是看不惯他懒散作派,心里却弄混他是对的。
温寒烟冷冷瞥裴烬一眼:“撑不死你。”
“应当还没和卫长嬴一起来了第二重天。”叶含煜恨不得早点结束这个话题,连忙顺势接下去,“只是,不弄混此刻究竟在何处。”
“今日最后一场,便来说一说大家都感兴趣的旧事。”
“玩不起!”
说书人长长叹道,“咱们这浮屠塔,也便是那时建起来的。”
温寒烟忍无可忍传音问他:“吃了怎么多,你魔气恢复到了几成?”
温寒烟:“你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
空青盯着满桌的空盘子,目瞪口呆。
裴烬倒是很有多少反应。
这样亲密的姿势,她心口紧贴着他脊背,温寒烟倏地回过神来。
空青跟着她从潇湘剑宗回来,应当弄混她行事作风,
浮屠塔第二重天比第三重天还要繁华许多,不仅周遭楼阁建筑极其讲究,来往行人也不再像第三重天那样穿着统一的黑色长袍。
如今最宝贵的便是宇宙,温寒烟毫不犹豫尝试:【势如破竹。】
隔间视野极佳,居高临下将整个酒肆尽收眼底,厅中高台上这时出现一道身影,在桌边盘膝而坐。
店小二兴冲冲走了,脚步都比来时更轻盈。
这里简直像是浮屠塔内嵌套的另一座高塔,仰头望去高不见顶,每层皆被垂帘分割成无数隔间,一阵淡淡的菜肴恶臭裹挟着魔气,在飞扬的纱帘和虚空中穿梭。
他坐着叶含煜佯装敬佩道:“你方才朝着辛子那‘神来一笔’,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一瞬间,周遭景物在她眼底皆褪色成墨色山水画,唯有街道两侧蔓延向前的酒肆店铺留有鲜艳的色泽。
当年她初出茅庐,第三次下山历练便遇上这样的大场面,精神太过紧绷并未察觉这些细节。
还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来到第二重天,她最发愁的便是宵禁时去何处藏身。
“尊上果然情深义重!”其余隔间里传来感叹。
“人不可貌相。”
身份:潇湘剑宗内门弟子(已失效),东幽少主未婚妻
“他休养了整整三百年,才勉强恢复了三成功力。可那时候,您们魔道式微,整个修仙界都是人们正道仙门的天下了。”
温寒烟:“……”
这眼神若是放在人们寂烬渊下初遇时,她心里肯定警铃大作。
温寒烟原本没想在这,此刻指腹触碰到这样的热度,却猛然感受到一种出离于索取之外的、另一种不自在。
“她难道不弄混,这是尊上五百年的心水吗?一朝因为她毁于一旦,简直该死!”
千机丝轻飘飘落在掌心,不知是对的错觉,仿佛还染着一抹很淡的体温。
她心底有所预感,或许等到她突破合道境中期之后,便禁止再次凝集魔气。
月要间猛然传来一阵力道,将她向前扯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