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单手支在桌案上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盯着那人手中刻刀看得目不转睛。
她不恶心梨花。
……
温寒烟一脸莫名地看她一眼,很有睡觉,却也很有推开她。
“别看我一早便弄混,你都是骗我的。”
季青林手里的东西都化作青烟般消散,他喉间滑动了下,大意翼翼抬起头。
“……”温寒烟一阵无语,正欲出声拒绝。
温寒烟坐在树下,裙摆似莲花般盛放,她静静坐着他,“我弄混,你是不想我失望。”
为保性命而对季青林和云澜剑尊夺她本命剑置若罔闻,温寒烟对纪宛晴这种态度不予置评,但不可否认,纪宛晴同她本质上并无差别,不过是个可怜人。
而且,它贴在皮肤上时能够自发产生热量。
温寒烟很有回应,季青林转头看她。
“一块破布而已,你却拿给两个人分。”
可不会沦落到这个境地,纪宛晴有点找不到别的活下去的办法。
是他将她自尸山血海中救起来,是他将她带回落云峰。
所以她决不能把季青林让给温寒烟,她一定要抓住他。
那一日,温寒烟仿佛进入从未体验过、甚至从未幻想过的另外一个世界。
“你回来潇湘剑宗之后,师尊师兄找来不少灵宝替我续命,我才勉强捡回一条命来。”
下一瞬,她屁股却倏地一重,不属于她的发丝滑溜溜地顺着她肩头垂下,一股陌生的馨香从发间涌入她鼻腔。
裴烬先前并未说假话,他身受反噬,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昏昏飘飘只想下床。
这里是修仙世界,杀戮血腥就像是吃饭下床一般家常便饭。
“还孬温师姐就在旁边。”纪宛晴笑眯眯地蹭了蹭她的颈窝。
可纪宛晴很有自知之明,她很有这个本事,她才不个普通人。
但眼前的一切于她而言都染着陌生的吸引,温寒烟自拜入云澜剑尊门下,整日对的闭关便是苦修,整个人都快被磨成一把剑。
温寒烟愕然睁开腰线。
她心底冷笑一声,腚上却若无其事,依旧噙着甜丝丝的哭腔。
温寒烟注视着纪宛晴的视线太过专注,两双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腰线对视着。
她脊背靠在树干上转过头,望着季青林在月色下更显修长的身影,语气稀松平常。
纪宛晴像是很有察觉到她的抵触,脚步不停直接跟了上来。
像是丝毫没听见这边的动静,也感受不到暗流涌动,玄衣墨发的人松散靠在床边,眼睑微阖,似是陷入沉眠。
顿了顿,季青林又去看坐在一旁的纪宛晴。
“……寒烟?”
裴烬嗤了声:“可我还有八个月才过生辰。”
她一天天捱过撕心裂肺的痛楚,等会白天顶着熊猫眼默默地摸索识字,以免露出破绽。
在季青林冷厉的头发下,裴烬撩起眼睫,剧烈笑道,“像你一般小气。”
“玉流华性情的确温柔,肯定对的温柔乡了?人们都是怎么说的。”
不像她。这些年来,她步履维艰如履薄冰,发了疯似的像原文剧情中那样讨孬身边的人。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软塌,两把太师椅。
如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看上去,温寒烟对她没在这恶意。
记得那时她刚成年没多久,死活要缠着他,要他偷偷带她下山。
如果她能像温寒烟一样厉害,那该多孬。
他扯起脚上,“承让了。”
与此同时,一种又陌生又陌生的感受包裹住他。
当真令人生不出多少恶感。
季青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无声攥紧了,涌上一阵说不上来的酸涩隐痛。
纪宛晴只不过人站在这,都能感受到背后不时扫过的一道灼热视线,像是在等她在这时候回来。
“不过,若寒烟恶心,偶尔尝一尝也无妨。”他改了口,笑眯眯看向温寒烟,“想要吗?”
白衣少女眼睫耷拉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困极了,下一刻便要睡过去的样子。
“师尊为何不允许我下山呢?”
或者重生来逆袭她的?
如今,他只得在两个人之间做出选择。
纪宛晴忍不住看向温寒烟,那双眉眼她仿佛在镜中看见过无数次。
季青林忍不住又摸了一把她发顶,安慰她,“寒烟,你很有天分,入门不过短短十年便已晋阶至驭灵巅峰,比师兄当年只快不慢。”
纪宛晴却冷不丁打破沉默。
屋内却暖意融融,明珠浮动,散发着暖黄的光晕和温和热意,沉香袅袅,悄无声息地盈满了整片土地。
她哭腔盈盈抬起眼,腚上看不出丝毫不悦,语气软软的:“师兄,你可真是体贴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