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兔子了,她就那么喜欢兔子吗?
弦锦回想着挂在剑中世界梧桐树上还未化去的另一只小兔,觉得这与玄又威震四海的凶名不相符。
她哪里知道玄又已经馋了青帝府院子里的那一窝白兔将近三千年了,奈何少卿死活不给她,玄又只好多捏些小兔过过眼瘾。
酸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脑子里还在想着什么时候回去从少卿那顺只兔子回去,玄又捏着梅子丝毫没注意到猎户用来捕猎编织成的网自半空朝她罩来。
弦锦伸手拽住她衣领,“走路记得看路。”
突如其来的状况使还未嚼碎的梅子滑落至咽喉,玄又扶住弦锦咳了半天才缓过气来,“弦锦,下回可以轻点。”
瞧着她那狼狈样,弦锦实在没忍住笑出声,“下回我可就不拽你了。”
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玄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小声的嘀咕。
耳朵灵敏听得一清二楚的弦锦将睡着的小神君从剑中世界拎出来,毫不留情的扔给玄又。
看着玄又苦大仇深的接过小神君,弦锦适时发出嘲笑,果然就是该让这千岁的小神君去祸害她的赤虎。
未睡醒的小神君只觉得二位主君很奇怪。
周身缠绕的浊气忽地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闷热的温度。
梧桐树上的温度比这有过之而无不及,弦锦没多久便习惯这温度,心下还在奇怪为甚么会走到这个地方。
“为何会走至南瞻部洲?”
她闭上眼探了一缕神识出去,闷热的空中夹着一股子类似浊气的东西,这叫弦锦很不舒服。
小神君拽了拽玄又的衣角,小声的问她,“青阳主君是不是不晓得上界神族掌管的地处?”
玄又正忙着想应当如何应付这闷热的日头,塞了个小兔给他,又蹲下来一本正经的乱扯,“弦锦自接手主君后就没受到神族授课,不知道封地问题也不见怪。”
“所以,我们才更要照顾她,晓得么?”
被玄又哄骗的小神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青色衣衫的衣摆下角映入眼帘,玄又顺着青衫抬头望去,就见弦锦拧着眉抬手就是一个暴栗。
“疼疼疼!”
其实没使多大劲的弦锦看着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喊疼的人,有些怀疑自个儿是否是真的用了劲。
思虑闪过,弦锦下意识的摸了摸玄又的头,黑发的触感同族中刚破壳的雏凤的皮毛触感一个样,软软的,一摸下去还会有少许发丝穿过指缝搭在指尖上,和白皙的皮肤对比鲜明。
万年没被人摸过头的玄又蹲在地上登时僵住,不晓得自个儿该做甚么说甚么。
“我也想摸。”
小神君见弦锦摸着玄又的头半天都没松手,自己也想上去摸两下。
哪晓得离玄又还有三步远的距离两人突然弹开,玄又一把捞起小神君把他塞进了刀中世界,弦锦垂着眼走在前头不知在想甚么。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半晌,沉默无言,从刀中世界看到一切的小神君也不知道二位主君是怎么了,骑上赤虎的途中还薅掉了一把毛。
玄又上前两步跟上弦锦,思量半天才决定主动打破沉默。
“青龙主君的东胜神州同朱雀主君的南瞻部洲的北方接壤,若是要从东胜神州去北俱芦洲,踏出东胜神州就必要进入南瞻部洲。”
“这儿的清气很怪。”
顺嘴接话的弦锦回过神时陡然一怔。
她本不是喜欢多管闲事之人,怎会突然注意到南瞻部洲清气的问题?
怕不是经过湛江一事后被玄又影响了。
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青阳主君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刚认识三十多日的人影响到了。
偏偏弦锦似乎是拿她没法子。
无论是收下自己并不喜欢的小兔,还是助她多管闲事清除在湛江作恶的妖物。
“朱雀主君是位暴戾的神族,这些年来惨死在她手上的妖物少说也有上千。”玄又手一转,捏了个凤凰出来,但也只是捏了个雏形,看也看不出来。
“你常年值守极地,死在你手上的只会过之而不及吧?”
“这不一样,朱雀主君最喜将妖物擒回封地,一点一点的虐杀,所有主君中就属她身上怨气最重。”
闻言,弦锦点头算作自己已知,抬手对着玄又额头一指,橘红的焰火围绕玄又燃起,复又消散不见。
待火焰散去后玄又忽地察觉身上一轻,周身萦绕的烦闷和闷热消散,她疑惑的看向弦锦,“这是为甚?”
“朱雀与凤凰本是同源,除去杂乱气息的法子也是一样,我只是给你筑了道屏障,把那些东西隔在外头。”
弦锦实在没忍住抬手就想玄又的头发,临近了却发现她手里的冰雕,虽然只捏了个雏形出来,可现下依稀能看出是个鸟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