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首位上的天帝抖着手把手搭在了身旁天后的手上,寻求安慰。
玄又嘴角藏着笑往弦锦那儿靠了靠,传音同她讲小话。
弦锦能明显闻见她声音里的憋笑声,想来,应当是方才,死小子口齿不清解释时,属实是有些可笑了罢。
“弦锦,你同我说说,我日后,是不是该唤你一声青阳帝君?”
“大抵是这样的不错,”弦锦偷瞥她,挑眉道,“所以,你倒不如现下就喊一声来听听。”
“你休想!”玄又刮她一眼,后又忽地笑起来,“我若是唤你青阳帝君,你是不是,也应当喊我一声玄冥帝君来听听?”
闻言,弦锦却陷入沉思。
就在玄又以为她要放弃这个想法时,就见她突然举杯,朝自个儿敬了一樽,张口就是玄冥帝君,我心甚悦。
怪了,这凤凰怎比青丘的狐狸还精通蛊惑的术法?
玄又蓦地红了耳尖,将酒盏挡在眼前,虚虚地遮住自个儿,可弦锦还在等她答复。
这回,玄冥帝君真真是骑虎难下。
半晌,她索性心一横,浅啜杯中酒,又咳了两声清嗓,“青阳帝君,日后,便是望你多多照拂了。”
这一声青阳帝君唤的可是叫弦锦舒心极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也藏不住眉梢中的喜意。
坐于上首,正同天后交谈的天帝将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虽听不见二位帝君到底说了甚么,但见着二位帝君藏也藏不住的欣喜和通红的耳根,便知方才定是说了甚么甜甜腻腻的话。
见此,天帝亦是陷入了沉思。
他应当是趁着今个儿这个晚宴直接赐婚好,还是等日后二位帝君自个来请旨赐婚好呢?
天帝攥着天后的手,眉头紧锁。
他思索了片刻,觉得还是等日后罢。
省得这二位帝君一个不高兴就真窜上来,在众仙家面前甩手就是几剑鞘,到时,天后怕是也拦不住。
天帝摩挲几下酒盏,决定还是算了。
当友一凝还在讶异于这死小子今夜竟没有絮絮叨叨一番,扭头方想制止不断有天神来向以秋枫敬酒时,就撞见弦锦望向玄又的眼神。
自诩是个过来人的司命星君当即拽住蓬莱仙岛岛主,也不顾以秋枫酒盏中的酒液洒了二人一身,急忙扬起下巴示意她去看玄又和弦锦。
迷迷糊糊的以秋枫定了定神,当机立断的道,“我觉得这能成。”
司命星君附和的点头,可又突然叹气, “我瞧着也是能成,但依玄又那个性子,不晓得又是要多少年。”
“我看,应当不过几个百年,你就能瞧见昆仑墟或是穷桑城喜气洋洋的模样。”
“绝不可能,少说也要千年!”
但听此言,忽地就清醒了的以秋枫盯着她,“不如你我二人打个赌罢,就赌她二人是千年内成亲,还是千年后,赌注待结果出来后再定成不成?”
自小同玄又和弦锦算得上是一道长大的友一凝极为熟悉她二人的性子,当即就自信点头,一口应下。
眼见友一凝拍着自个儿胸脯自信的模样,玄又疑惑的转着酒盏,继续方才的叫法唤弦锦,“青阳帝君,司命星君怕是神志不清了。”
闻言,弦锦侧首瞧了眼友一凝,又瞧见以秋枫摇头晃脑的模样,点头附和,“我看,是司命星君同蓬莱仙岛主现下,都是神志不清了。”
怪了,这瑶池的酒怎变得如此烈了,才开始没多久,这小两口怎就醉成这样了?
玄又举着酒盏疑惑的想。
琉璃光闪烁之间,映出玄又唉声叹气的模样。
若是叫玄又同弦锦安安静静的坐在席位上,盯着神女翩翩起舞,那是绝对不成的。
南山前来的神女还未舞起剑,二位帝君就已各自寻了个由头溜出了瑶池。
不多时,司命星君扶着半阖着眼的蓬莱仙岛岛主也朝天帝请命告退。
徒留青帝与勾陈大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留在天帝左右两侧,真真是惨极。
夜风习习,扶桑树叶被夜风吹得发出簌簌声响。
原先准备越过仙桥就与弦锦分开的玄又将将走至桥正中,忽地就被云海里养着的那几尾颜色鲜红的胖鲤鱼吸引了去。
弦锦凑上前,趴在桥边的桃木围栏往下看去。
她望着站在露出一角礁石上的玄又,瞧了眼围着她,等着被喂食的几尾鲤鱼,感叹道,“倒是被养得生龙活虎的。”
“说的不错,这几尾鲤鱼,日日都有仙娥来喂食,日子过得真是悠闲。 ”玄又蹲下去伸手搅动水面。
弦锦望着那鲜艳的颜色,赞道:“长得倒是好看极了。”
哪晓得,玄又惋惜叹气,“可惜不能抓上来烤一烤。”
闻言,弦锦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