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华光闪过,飞景先至,随后弦锦就到了眼前,她拍了拍玄又的头,“别发呆。”
被拍了拍脑袋的玄又一懵,待弦锦已飞身上前时反应过来提着刀也跟了上去。
“烛阴氏!”
泰部主将一嗓子震得弦锦耳朵生疼,她躲过煞气所化的利剑侧目望向烛阴氏的方向。
却见那烛阴氏被冰霜缠得死死,冰棱所化的利剑离他不过三尺距离。
青阳主君咬了咬牙,还是飞身上前解救。
飞景快如疾电,猛地斩断煞气,当弦锦挑破纠缠在烛阴氏身上的冰霜时先前被她斩断的冰棱忽地又聚在一起化成数根箭矢朝她飞去。
一面要护着身后没甚作用的烛阴氏,一面又要抵御这满天箭矢,青阳主君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飞景挽起的剑花华丽又凛冽。
专心对峙箭矢的弦锦并未对身后的烛阴氏设防,青阳主君只觉身后杀气一闪,利刃撞击的声音就传到了耳边。
待她扭头看去,烛阴氏眼底深红一片,俨然是一副被操纵的模样,挡在烛阴氏刺来的短剑前的是玄又给她的冰凤凰。
弦锦反手便是一掌拍在烛阴氏额头,暂时将控制住他的怨念拍出。
却不想方才残余的箭矢穿过衣衫,射中了她执剑的右臂。
冷汗和疼痛在一瞬冒出,弦锦闷哼一声几乎要握不住飞景。
“主君!”离部主将率先发觉不对,却被四周的煞气缠住动不得半分。
冰雪雕成的凤凰破损,作为法器的另一位主人玄又自然也是能察觉的到,四周呼啸而过的风雪里裹着离部主将的大嗓门。
白虎主君处在阵法中心回头时就见青阳主君受伤的模样,一时有些心急,随手拽过离她最近的泰部主将顶住她的位子,晃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无事。”弦锦深吸气,白着一张脸道。
战场上多得是突发状况,玄又接住下落的冰凤凰后就见着弦锦熟练地扯下束在脑后的发带缠在伤处,又见那青白相间的发带逐渐被鲜血染红。
陡然间,自心口有细小的烦闷感一瞬间爬满玄又全身,可她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又不好对弦锦说甚么,只得先一掌拍开烛阴氏以防万一。
大多年月时间都在极地值守的白虎主君虽说也受过伤,可对于医术这种东西,仅仅只掌握了最表面的疗愈术,远远不及凤凰一族的青阳主君。
可她手上的行动要比脑子快,玄又拧着眉给弦锦施了术,她把自个儿这种行为定义为对战友的关心。
待到二人再度回归战场中心时,弦锦左手握着剑。
青阳主君三十万年里无所事事的时间太多,故而也有心血来潮学左手剑的时候。
可她通常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学左手剑一事也就被她搁在一旁再也没碰过。
她逐渐的开始吃力,往往是明晓得下一步该做甚么,就是左手的飞景使不过来。
猩红色的刀光狠厉的划过弦锦的侧脸劈开裹着风雪冰棱的煞气,玄又扶住她,“是共工上君。”
“他应当是开始操纵共工上君残留的煞气了。”玄又忍不住又去看她的伤口,垂着眼又给她渡了点清气去除伤口上残存的浊气。
弦锦抿唇,眼下各部主将对于肆虐的煞气几乎是应接不暇,哪儿还有能应付煞气的主将存在?
青阳主君一边思虑对策一边抵御外敌,她忽地拽住玄又,“烛阴氏!”
“上界龙神迈入上神后便万法无用,虽说这个烛阴氏将将是个半步上神,可他只需拖住怨念半刻便成!”
闻言,玄又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对于那烛阴氏,玄又真真是觉得他无甚作用。
可转头又对上弦锦坚定的目光,她还是轻叹一声转头去找那个不晓得被她拍到哪儿去的烛阴氏小神君。
正在运气调息的烛阴氏望见那上界万年不见一回的白虎主君提着刀朝自个儿这儿御风而来,沿途的冰棱皆被她斩断。
望着沉着一张脸杀气腾腾的白虎主君,烛阴氏呼吸一窒,险些就以为她是被怨念控制来杀自个儿的。
“各部听令!”玄又揪住烛阴氏,“以烛阴氏为阵眼,开三十二卦阵!”
听着耳边战将脚步整齐的移动声,八万岁第二次上这样的战场的烛阴氏对战场的恐惧被彻底引起,“主君我不可……”
“你以为紫宸殿的勾陈为甚么会选你?钟山烛阴氏下任帝君原是这般胆小如鼠的家伙。”
“你既入了紫宸殿,便要晓得你是个战将。”
玄又眯了眯眼,握着刀柄的手又紧了几分,随后忽地抬起对准他,“现在,执行军令!”
惯会吓唬人。
被玄又按进刀中世界的与皎瞧见了一切,暗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