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曾有一故人也喜辣,臣常与他同桌而食,因此便形成了习惯。”
俞恪拿出了上次他忽悠李德全的话。
“是么?”
“……是”俞恪面上滴水不漏,心里却慌的一批。
不过俞恪突然想知道晏无渡为何这般喜辣,他这么想了,便也这么问了“那陛下因何喜辣?”
晏无渡闻言仍旧是一副难以琢磨的模样,但却回答了他的话“祈卿可知辣不是味觉,而是痛感?朕只是习惯这种感觉罢了。”
感觉?辣的感觉么,晏无渡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俞恪不知道,他看着晏无渡的眸子里夹杂了些他自已都没有察觉到的心痛。
晏无渡看着俞恪的神色,敛了眸子,重新拿起碗筷“你不必可怜朕,朕不需要。”
晏无渡疼惯了,饿惯了,痛苦惯了,所以慢慢也就习惯了。他是强者,不需要人的怜惜。
俞恪还是看着他,轻声道“臣没有可怜陛下,只是敬佩陛下。”
“嗯,吃吧”
两人继续用午膳,期间谁也没有说话。
俞恪吃完后便准备告退,便听晏无渡道“几日后的春狩,祈卿随朕一同前去。”
“是”
俞恪应完便下去了。
晏无渡盯着桌上的碗碟有些出神。这些日子以来,祈逢偶尔会对他做些越线之举,言语之间偶尔的稔熟不似作假,但晏无渡确定,他过往之中从未见过此人。
直到宫人收走了桌上的碗碟,晏无渡从深思中出来,神色中满是兴意阑珊,祈逢算是他所遇之人中最有趣的一个,矛盾又神秘,身上有着些他也看不透的东西。
俞恪回寝室后,心中颇为懊恼,他怎么一个饭吃得忘乎所以了。
罢了,若他的计划成了,将这些告诉晏无渡也无妨,前提是他信的话。
第52章 惊险
俞恪回到偏殿之后,便惊觉方才晏无渡话中的意思。他自南而来,又与西部有牵扯。
这人怕是已经怀疑他与西部的俞军有联系。李德全近日很少出现,怕是已去往了西部。
是夜
一个利落的黑影自偏殿中掠出。往皇宫外边去了,很快便融进了沉沉的夜色中。
夜中的帝都依旧很繁华,四处都是灯火阑珊,人声喧嚣。京城最大的赌坊当中,一众人正红着脖梗。眼睛死死的盯着桌上的骰子,一次定胜负。等到答案揭晓之后,有人狂喜,有人痛哭。在这里的人都是赌徒。
赌坊二楼一雅致的阁中,穿着妩媚,头戴环钗的女子。轻倚在一名黑衣男子身上,他的全身包裹在斗篷中。昏暗的烛火照不明他的面容。
“西部现下可有消息?”黑衣男子低哑的声音传来。正是掠离皇宫的俞恪。
“主上,李德全已至西部。在西云县。距离定县不过几里的路。”
“我大体知晓。他们怕是已经知道我离营多日。”
那妩媚女子闻言,冷静出声道“主上可是有何吩咐?”
“调兰风前去军中易容顶上我的位置。”
“是。主上还另有吩咐吗?”
“其余不必,兰华你盯好京都动向即可。”
俞恪说完,警惕环顾一周后,转身从窗户飞出,去往皇宫的方向。
“祈卿可回来了?”晏无渡到寝殿门口时朝偏殿望了一眼,见那里边灯黑着便问了守夜的宫人一句。
“奴婢是刚才换班来的,未曾见过祈大人。”
晏无渡闻言眯了眯眸子。此时天色尚早,祈逢房中却灭了灯。 他沉吟半晌,眼中划过一抹深思和兴味,抬步向偏殿方向走去。
走至门口后,晏无渡在门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祈卿可在?”
半晌没有人应声,晏无渡神色不明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是一片漆黑,但这并不影响习武之人的视力。晏无渡缓缓踱步至榻边。
便见榻上的被子被主人扔在一边。熟睡的青年一身白色寝衣,呼吸平缓,毫无防备的熟睡着,丝毫没有意识到榻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那张艳丽的面容上,一双漂亮的眸子闭着,嘴微微张开,清浅的呼吸声传来,俨然是熟睡的模样。
晏无渡盯着榻上熟睡的青年看了半晌,唇角勾起一丝不可察觉的笑,他本欲转身离开,却又折了回来,拉过一旁的被角为青年盖上。这才转身离开。
待人离开之后,榻上本应熟睡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眸中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睡意。
方才俞恪刚悄声进了卧龙殿,还未回到房间,便听到晏无渡的问话,紧接着脚步身边朝偏殿靠近。
当时情况紧急,俞恪只能迅速脱了一身夜行衣,用被子包裹住,自已则调整呼吸,躺在榻上装作熟睡的模样。哪料这人不按常理出牌,拉被子的时候差点抖出了那一身夜行衣。好在此事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