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让李悟绅不由地深思。
望天阁明处虽无人看守，可暗处却派了暗卫把守。
晏无渡曾在那里斩杀数名朝臣。
想到这里，李悟绅不由地面目扭曲一瞬。
死在望天阁里的朝臣，多数是悉心栽培提拔的党羽，竞在一日之间尽数丧命。
天子对外宣称阁中煞气过重故而派人把守，可是朝中下臣皆知，帝王之所以仍留着那处楼阁，不过是为了警示朝臣，杀鸡儆猴。
李悟绅是个多疑的人，他之前便对这一说法将信将疑，此番有人提醒，便更加笃定自已的猜测——望天阁中有猫腻。
至于是什么……
李悟绅嘴角扬起志在必得的笑。当年八子夺嫡，中间却突然出现了晏无渡这么个自小待在冷宫的皇子，还拿着先帝遗诏登基称帝，这其中便很耐人寻味了。
“来人。”李悟绅将纸条收入怀中，他大概知道是何人放在这儿的了。那人许久不出现，如今终于要行动了么？
“大人有何吩咐？”
“让人找机会进望天阁探探，本官倒要看看这其中藏了什么东西。”
吩咐完后，李悟绅多日积压的阴沉总算是消散了些，他心情颇好，去了后院找他心心念念的美人儿。
朱雀山，毒谷。
夜已深了，众人也都歇下了。
晏无渡同俞恪靠在一起，脸色深沉。
“在劫可是遇上难事了？”见晏无渡近日一直如此，俞恪还是忍不住问了。
晏无渡沉吟许久，才转头看向一旁的青年。
“祈逢，我从不问你来处，但我想问问你的去处。”
他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慎重，斟酌半晌，他最终还是问出了那句话“若你的去处是我身旁，你可愿意？”
晏无渡此刻就像是一张茫然的白纸一般，靠着直觉接近他，想要将面前之人留在身旁。
时至今日，他已经不能没有祈逢了，如鱼游水，如鸟栖木，如影随行。
可是他只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近几日来他梦中的那些事让他心底的不安在慢慢扩大。
“晏无渡，我早便说过，我会陪在你身边等你想明白，等你做出抉择，在那之前，我不会离开。”
俞恪干脆直起身，拉过晏无渡垂在身侧用力到泛白，快要出血的手。
他眸中带着温柔安抚的笑意，将唇轻轻轻印在他的手背上道“在劫，安心。”
晏无渡压下心中的不安，却止不住心中翻涌的情潮，他喉结微动，一双好看的眸子染上欲色“祈逢……”
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入俞恪的耳中，晏无渡内心有着自已都难以估量的冲动。
俞恪闻言莞尔一笑，似是无奈般地凑上去吻他的唇。
晏无渡将倾身过来的人紧紧环在怀中，汲取他口中的津液，辗转吮吻，像是要到地老天荒似的。
俞恪也由着他，环上晏无渡的腰，任他作为。
许久两人才微喘着分开，静谧夜里只余了两人轻微地带着欲念的喘息。
他们点到为止，发乎情，止乎礼。
这一世，他们之间只能是三书六聘，明媒正娶，你情我愿。
五更天时，天色依旧浓黑如墨，一只袅鸟静悄地飞进屋中，停在晏无渡肩上。
晏无渡取下信简，给袅鸟喂了颗药丸状的东西，便放它飞走了。
俞恪没从那疑似药丸的东西中闻到草药味，便多看了晏无渡两眼。
不知怎的，自晏无渡第一次见到祈逢开始，他便对祈逢的一些眼神和动作了如指掌，很快便能反应过来，而祈逢也如他一般，亦对他熟悉之至。
“要么？”晏无渡又从袖中拿出一颗递给俞恪。
俞恪也不推辞便接了过来，凑进鼻闻了闻，硬是没闻出来其中是什么成份。
他转头去看晏无渡，只见他笑吟吟地盯着自已。
俞恪以为是自已学艺不精，便一不做二不休将药丸喂进了嘴里。
“别……”
晏无渡没料到俞恪真敢往嘴里放来路不明的东西，一时阻止不及，便让他放进了口中。
一时间晏无渡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一旁细细品味着尝试辨出药丸中成份的青年，欲言又止。
“……肉？”
俞恪将口中的药丸咬开便发现是肉，他惊奇了一瞬，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地默默停下口中的动作。
方才那是枭鸟，所以他刚才嚼的是耗子肉……
俞恪缓缓去转头看晏无渡，果然见他眸中带笑地看着自已“祈逢吃得还满意么？”
俞恪本想反驳回去，却突然想起晏无渡曾在宫中也许也这般度日。
晏无渡没有向他说过这些，但从他的只言片语中也能窥见一二全貌。
他将口中的肉咽了下去，才开口道“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