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脸颊忽然被曹瑞用力拉扯,甚至撤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弧度,差点把赵舒权的眼泪扯出来:“疼!疼!瑞儿你干什么?”
曹瑞微笑着凑上前:“疼是么?还觉得是在做梦么?”
赵舒权一把攥住少年纤细的手腕,狠狠亲吻起来,把人吻得呜呜咽咽地挣扎。
呼吸急促的两人喘息着拥抱在一起。曹瑞气息不稳,语气却很坚定:“等这部戏拍完,我会配合张医生,好好做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治疗。重活一世,我也不希望重蹈覆辙,再度让你为我伤心落泪……”
他抬手抚上赵舒权的脸:“舒权,我想与你白首同心、再不分离……”
“那还不简单?”赵舒权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能让你平平顺顺地在这个时代活下去?”
他抱紧了少年纤瘦的身体:“我们一定不会再像前世一样了。”
“嗯。”曹瑞信心十足地回答,“哪怕你生意失败、公司倒闭、食不果腹、流落街头……我也不会跟你分开!”
赵舒权:“……不是,你能盼我点好的么?我赵舒权不至于吧……”
曹瑞忍不住笑出了声,一巴掌拍他脑门:“我不是在倾诉对你的满腔爱意么!怎么,我曹瑞只能跟你同富贵、不能与你共患难么?”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对不起。”赵舒权话没说完又被少年拦腰抱住,埋在他怀里轻声说:“对不起,舒权。前世我的所作所为,对你而言难道不是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么?”
赵舒权心里不是滋味,拍着人安抚:“没有,没那么严重……”
“我也以为没有那么严重。我那时候不知道自己让你有多痛苦。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我娶妻生子这件事本身,就是对你的背叛……”曹瑞越说声音越低。
赵舒权心里更酸了,又涩又苦,忍不住眼泪又淌了出来:“没事,我不怪你。那时候大家都这样。你父皇不也一样?后宫三千、伉俪情深,不妨碍他与入暮之宾琴瑟和鸣、高山流水……”
曹瑞憋了很久,才低声说:“我这辈子,最不想被人说跟我父皇一样,结果我做的事,却与他别无二致……”
少年的手抓住赵舒权的衣服又紧了紧,声音透着微微的颤抖:“其实你知道、舒权,你知道他不是……”
赵舒权一把捂住曹瑞的嘴,将没有说出口的话按在口中,沉声道:“他是。你是你父皇的嫡长子,大卫朝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
曹瑞窝在他怀里窝了很久,再开口时声音已是明显哽咽:“是我昏了头,被人挑唆蛊惑,总担心你有朝一日得知此事,后悔当年选错了人、押错了注,总忍不住对你疑神疑鬼……尤其是、尤其是你先斩后奏娶了关氏为妻……”
赵舒权无奈:“你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
“过得去!都过去了!”曹瑞往他怀里钻,“都过去了。我们终于可以成婚了,你再也不能娶别人了!”
赵舒权拉起曹瑞的左手,把两个人手上的戒指并在一起,逗弄少年:“你也再不能立后纳妃了,总算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了。可别后悔。”
曹瑞仰头亲了亲他的嘴角,悄声说:“我后悔前世至死都没能想通,应该做个无道昏君,把你这个大权臣锁进朕的后宫!”
赵舒权低头锁定了曹瑞那双温柔的眼睛:“现在也不迟……”
只要人还在,什么时候都不迟。他的瑞儿现在满心满眼终于只有他了。脱下了帝王的冠冕华服,放下了权臣的虎符玉笏,他们卸下了前世江山社稷的责任,终于只是一对眼中只有彼此的有情人。
“舒权,我们回屋好么……”曹瑞小声说。
赵舒权抱紧了人:“冷了是吧?我们回去洗澡吧。在别人家里,别弄得太闹腾了。你这个头发今晚就不洗了吧,要不然吹风机要响半宿,耽误人家老高和杜微休息。”
曹瑞没吭声。赵舒权以为他默许了,正要拽着人起身,被曹瑞一把拉住。
少年簇起两道弯柳细眉,带着三分疑惑两分不满五分质疑,欲言又止地说:“你……就只想着洗澡睡觉?”
“那不然呢?”赵舒权不解得理直气壮。
两个人对视片刻,曹瑞眉头紧蹙别过脸去,小声说:“算了。蠢货。”
“瑞儿。”赵舒权将人搂在怀里,憋着笑:“在别人家呢,你再着急也不能在这里呀。”
曹瑞嘀咕:“那你今天早上也没有……”
赵舒权解释:“气氛太纯情了,什么想法都没有。”
曹瑞:“……那,之前喝醉的时候你也没有!”
赵舒权继续解释:“那次你不是喝醉了么?我怎么可能对一个神志不清的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