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大提琴一般的声音传入耳中,酥酥麻麻,旬骅轻颤了一下,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心跳莫名加速,呼吸也渐渐急促,他唇瓣轻颤,最后只是轻哼了一声,大步往前走去。
厉玚步子大了一些,手指轻轻戳了戳旬骅的肩膀,示意他往前看,现在正是午后用餐高峰期,刚才他们上来乘坐的电梯门前有三四个人正在等待。
厉玚领着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做这边的电梯吧,人少。”
旬骅踱步跟着他,盯着他的背影,唇瓣轻抿,思绪有些混杂。
拐了几个弯之后,厉玚用门卡打开了一扇门,电梯镶嵌在房间一侧,除此之外这里面简直是一个小型休息室。
电梯运行,密闭的空间里,空气愈发暧昧。
旬骅不由得屏住呼吸,马上就到一楼了。电梯叮咚一声,终于开门了。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出去。
“送到这里就行了。”旬骅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瞬间把头扭了回去。
“好,听你的。”厉玚不由得轻笑,心里也不禁跟着颤了颤,声音愈发温柔,简直要把人溺死,他轻声低语道:“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旬骅有些别扭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深呼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厉玚,神色认真并且严肃,“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怎么这么郑重。”厉玚的尾音上扬,心情明显很好。
“我们应该给彼此一点空间。”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后面的话也没有那么难以吐出了,心跳逐渐恢复平稳,旬骅神色变得从容,“或者说,我们最好不要见面了。”
厉玚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他舔了下嘴唇,声音异常干涩,“为什么,我还以为你也喜欢——”
旬骅眉眼深深,他轻抿唇瓣,打断了厉玚,“你喜欢我?”
明明是问句,却被说得斩钉截铁。
厉玚完全没有经过思考,脱口而出,“是啊,我喜欢你。”
旬骅眉头轻拧,带着淡淡的疑惑和不解,“为什么喜欢,是因为我们拍过一场同性电影,入戏太深。”
“不是。”厉玚眸光深深地看着旬骅,眉眼沾染上些许韫色,五官的锐利却半分不减,反而带着明目张胆的侵略性,直白又热烈,“在这之前,我就喜欢你。”
旬骅睫毛轻颤,眼梢潋滟着薄红,垂眸低语,他这句话的声音很轻,几近喃喃,“那我是因为入戏太深吗?”
厉玚呼吸深沉,眼眸潮涌翻滚,旬骅那句呢喃的话语似乎一并烧掉了厉玚的理智,他的眸色晦暗不明,呼吸逐渐重了起来。厉玚喉结滑动了下,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垂眸直勾勾地盯着他,深邃又幽深的眸中完全不掩盖其中的情|欲。
那句话似乎是钥匙一般打开了某种开关,调动了他全身疯狂的渴望,厉玚往前逼近了一步,手指轻轻拂上旬骅的脸颊,眼神危险地眯了起来。
旬骅挡住他准备进一步动作的手,刚想松开,却被紧紧反握,被捏的有点疼。
厉玚眸色深了些,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旬骅忍不住往后退,他的眉间依旧带着些许的疑惑或迷茫,“我可能没我想象的那么直。”
厉玚愣了下。
“但我不清楚是因为这是因为拍摄电影的附加影响,还是单纯因为你。”
旬骅眼角还潋滟着红,但是语气却冷静到让厉玚想要发笑。
“你在我的周围,太影响我的判断了。所以明年二月份的柏林电影节之前,我们就先别见面了。”
厉玚牵着旬骅的手忽然用力,把他拽了过来,近乎咫尺,呼吸交融,洒落在皮肤上,滚烫地燃烧。
旬骅咬着唇瓣,呼吸不由得紧促起来。胸膛紧贴在一起,两颗跳动的心脏仿佛在比赛一样,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得推开厉玚,这样不行,旬骅敛眸,视线下垂,睫毛颤抖着,他手攒紧,唇瓣咬得几乎充血,试图让大脑清醒。
缓缓的叹息声从耳边响起,厉玚松开了旬骅,把他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像在伦敦的那个午后一样。
厉玚垂眸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晦涩暗哑,“我答应你了。”
秦刚哈欠打了半截,副驾驶的车门忽然被打开了。
“小旬,你的耳朵怎么那么红,都快跟你的脖子分层了。”完全不知情的秦刚哈哈大笑,“外面又那么热吗嘛,你脸也挺红。”
旬骅抿着唇,他摘下帽子,却始终没有摘下眼上的墨镜。
回国后接连着一周都是各种赶通告,从南边到北边再回到南边,横跨了大半个华国。但还没等他休息几天,红果传媒的消息就来了。
经常隔十几天才有一次消息的[通知群]突然出现了一大段消息并且@了全体成员。大概过了一会儿,六个人接连冒了个泡,钱显宏确认所有人都收到消息后,将关于十一月份的告别演唱会的详细文件发送到了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