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百沼惊讶:“这不能算,顶多是擦边。”
柴雪尽恼怒:“明明是你在我快要亲到的时候动了。”
这人明摆着要多占他便宜,可恶至极。
斯百沼还不认,诋毁他:“明明是你看错了,不对,你眼神好着呢。”
柴雪尽沉住气,看斯百沼还能胡说八道到何种地步。
“哦,我知道了。”斯百沼恍然大悟,冲他笑得灿烂,“你想多亲我几次才故意亲错的,对不对?”
“对你个大头鬼。”柴雪尽就知道这人狗嘴吐不出象牙。
为避免再次跌进对方的坑里被耍赖,他起身,膝盖压在斯百沼的腿上,靠过去双手捧住对方的脸,对着那被他挤到微微嘟起的嘴亲了口。
亲得太快太用力,发出声轻响。
柴雪尽装作没听见,抽身离去的同时从斯百沼手里拿走那条此时现在属于他的烤鱼躲到旁边,小口小口吃起来。
以斯百沼的反应不至于被他偷袭,享受小公子难得强势后斯百沼心里生出厚重的寂寞来。
这次是拿着烤鱼当借口骗到人主动来亲,那下次该怎么把他骗到自己身上主动摇呢。
斯百沼啃着烤鱼陷入沉思,没注意到柴雪尽眼里也带着笑。
柴雪尽胃口一向不大,再饿也没把鱼吃完,剩下的小半条都被斯百沼接过去吃掉了。
当时柴雪尽欲言又止,却听斯百沼神情自然道:“我没吃饱,不能浪费。”
追究不了真假,多问就显得太在意,柴雪尽由他去了。
饭后,斯百沼又给柴雪尽腿侧上了次药,用纱布包扎好才将人抱上马。
再次赶路,路途不再是孤零零的两人,他们看见成群的羚羊不怕人似的昂着脑袋望过来,清澈的眼睛里是好奇。
告别羚羊,又碰见一阵阵逃离危机的水牛,撒开脚丫子狂奔,后来他们看见追赶过来的花豹,被斯百沼三箭射退。
柴雪尽眼里流露出艳羡,这恐怕是他这辈子都再难做到的事。
斯百沼一眼看见,心里不知为何被轻轻刺了下,低头拨弄伴身多年的长弓。
接下来半天,柴雪尽没机会再见到斯百沼出手,对方指着眼前辽阔的景色介绍哪里安全,哪里容易捕猎,事无巨细的好似他马上要春狩。
柴雪尽听得认真,时不时提出疑问,均得到完美解答。
临近傍晚,斯百沼从深草丛里拎来一只肥嘟嘟的野鸡,给柴雪尽展示了另一种吃法——叫花鸡。
这次没遭到调戏,很顺利地分到了两只鸡腿和一对鸡翅,裹着荷叶烧熟的鸡肉透着淡淡的清香,肥而不腻。
柴雪尽吃得很慢,脸颊不知是被夕阳还是热火腾出来的浅红,衬得他气色很好,很是可爱。
斯百沼盯着他的脸吃完了剩下的叫花鸡,取出绢巾给他擦干净手,便带着他又继续赶路。
两日两夜里,他们默契地没提庆丰楼那晚的事,偶尔斗嘴偶尔看一眼互相躲闪。
发乎情止于礼,明明之前快要做尽这世间情人最亲密的事,现在纯情的像情窦初开。
第三日送别黎明,迎来日出。
柴雪尽已经养成看日出的习惯,用不着斯百沼叫,他依靠着对方宽厚的肩懒洋洋地看着橘黄的太阳。
“你是不是很清楚我和他们的谈话。”
所以什么都没问。
斯百沼:“如果我说是,你会生气吗?”
“不会。”柴雪尽实话实说,“那种情况下你旁听多正常。”
“我以为你会生气。”斯百沼不想破坏这两天难得来的平静,可不得不承认因担心这点在逃避。
柴雪尽不明白:“你居然会因为我生气有顾虑。”
这似乎在提醒斯百沼,不该为情爱退步,在狼王一位上的勾心斗角都是应当的。
与其说在提醒,倒不如说柴雪尽在告诉斯百沼,以往赫赫有名的君王无一不抛开儿女私情,哪怕心爱的人也不能比。
斯百沼缄默好久。
在柴雪尽以为话题到此为止的时候,斯百沼低声道:“我不知道别人如何。”
他不会为权势糟蹋人。
柴雪尽听出言外之意,继而默然,最初他怀疑过斯百沼的真心,哪怕时至今日仍有一丝不安。
可斯百沼用行为一点点打消他的疑虑,花言巧语也只许在床帏之事上。
有时柴雪尽作践的想,该不会斯百沼就想骗他上床当个漂亮玩物,那些阴谋是他想太多。
事情早超出所料太多,种种迹象表明斯百沼不是把他当玩物。
“你会后悔吗?”他问。
“后悔什么?”斯百沼漫不经心地问,扯缰让追影跨过一丛草丛,调转方向去往那片山峦,“我从不后悔做任何事。”
也不会后悔冒着那么大风险把他从永春郡偷出来,悄悄送到自己的安全基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