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变相损人,边问凝不干了:“你干嘛啊,我戴着哪里不好看?”
斯百沼笑容偏冷,阴测测道:“哪哪都不好看,赶紧摘了。”
边问凝怒视他,张嘴就要骂。
斯百沼不紧不慢道:“回头我送你一些适合你的好看的。”
“真的?”边问凝不是很相信,看他不似作假的神情,转了转脑子,幡然醒悟,“不是吧?”
斯百沼:“什么?”
还搁这装傻呢。
边问凝围着斯百沼边转圈边一脸惊奇的啧啧道:“没想到啊,有生之年我会成为三王子的吃醋对象,真是开天眼了。”
“吃醋?”斯百沼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轻嗤着,“我有什么好醋的?”
这要不是嘴硬,就是还没意识到他对柴雪尽的占有欲。
边问凝心里藏不住事,拨着耳坠调侃,笃定道:“你嫉妒二殿下送我耳坠。”
斯百沼笑出了声:“你说我嫉妒?”
“是啊。”边问凝点点头,“你给他送了那么一份重礼,又火急火燎从海雅部落赶回来,结果呢?连句话都没说上。而我,在你心里什么都没做,白得他送礼物,这不嫉妒不吃醋?”
“我看你失心疯了。”斯百沼薄唇轻启,“我还犯不着因为这点蝇头小利上心。”
“重点是礼物贵不贵重吗?是他心里有没有你。”边问凝站到斯百沼身畔,一副挑事语气,“没同你说话,也没给你还礼,这就仅仅是把你当东夷三王子,没别的意思。”
这就是斯百沼最想要的平和关系,可当真相被边问凝点破,他无法忽视心底那点躁动的难受,以他和柴雪尽的共同经历,不该是这样的。
他像想破掉边问凝口中的真话般极力辩解:“……他冲我笑了。”
这是什么苍白无力的挽尊话术啊。
边问凝怀疑他被风吹昏头,连这微不足道的礼节都愿意说,不过这恰恰证明他心里怕是在意的要命。
边问凝拼命忍笑,一本正经道:“哦,连路过的蚂蚁都能得他一个笑。”
还有别的好比吗?
斯百沼沉默了。
边问凝的笑快憋不住了,从没见过他想反驳却很无力的样子,恹恹的像刚被淋湿的落汤鸡。
“其实……”
“这段时间你和他相处很愉快?”
“很好啊,谁能和殿下那么好的人闹矛盾?”
“他比钟离世还好?”
但凡边问凝多留心下四周就会发现端倪,可她太想看斯百沼破防,心思都用在构建这上面了。
为逼斯百沼,她一咬牙:“好。”
这时她看见斯百沼笑了,不等她问,对方先指指她身后,幸灾乐祸道:“哦,解释吧。”
单听这句话,边问凝不用回头都知道后面必有人,且只可能是刚被斯百沼提及的那位。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边问凝面目狰狞:“你害我!”
斯百沼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今天就教你什么叫祸从口出。”
搞完事的斯百沼潇洒离去,丢下个债主给边问凝。
心虚的边问凝面对神色莫测的钟离世,尴尬地笑了笑,心里直骂娘,说什么都不是,多少后悔刚嘴欠撩斯百沼的痛处了。
另一边走着走着斯百沼一脸冷淡,人人可见的心情不怎么样,他知道自己还是让边问凝的话扰了心神。
越想置之不理越是管不住想法,难道在柴雪尽心里,他真不如个刚认识没一个月的边问凝?
凭什么她有礼物自己没有?
收了自己的道歉礼没个表示,真真没良心。
斯百沼抬头,暮色沉沉,冷风四起,这里很快要迎来一场春雨,后面天气好起来,也能让柴雪尽舒服些,那样的身子得娇养。
又想到那小没良心的,斯百沼心口闷得慌,眼巴巴跑回来,得好大个刺激。
他说不清是什么促使他马不停蹄地狂奔,但就是无比想见到柴雪尽,想知道他的近况,任何人都没他亲眼看着安心。
算了,他总不能真像边问凝说的还嫉妒上了,不可能的。
笑话,他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在没人知道的角落里,斯百沼拧眉和自己较劲,想昧着良心装大度。
不是,柴雪尽究竟怎么敢这么对他?
将将入夜没多久,便有一行五人声称奉钟离小郡王之命来接二殿下前往郡王府参加接尘宴。
柴雪尽带着元乐和戎栋及两位礼部官员一道走了过去。
郡王府与柴雪尽下榻的城堡很相似,多了宽阔的后花园及藏在假山林间的亭台楼阁,在漆黑的夜里,被弯曲灯笼点缀出来的后院景色更朦胧梦幻。
钟离世设下的接尘宴便在这后花园前的二楼中庭,窗户留有一条缝隙,中央置放大盆炭火,烤着油光发亮的全羊,正散发着肉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