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因为宗老的语气过于慎重,让斯百沼有了不好的预感,霎时收起玩笑的嘴脸。
宗老见他果真一无所知,不禁长叹口气,看来这都是那位二皇子的命了。
命定不平的‘二皇子’一觉醒来哪哪都不对,抱着被子闻来闻去,像只觅食的猫一样蛄蛹半天翻坐起身,险些眼前一黑栽倒在床。
他撑着床,缓了好半天,再次睁眼,只觉得饥饿感汹涌澎湃。
不确定外面有没有人,他慢吞吞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岂料瓦达尔就坐在长廊上看书,听见动静回头看他起来了,忙收起书:“殿下醒了,饿吗?灶上还煨着粥。”
柴雪尽被半下午灿烂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用手挡着去看院中景象。
“……嗯,饿的。”
一夜搭大半天没吃过东西,早饿过好几轮了。
瓦达尔道:“那殿下在这等着,我马上把粥端过来。”
“不用麻烦。”柴雪尽沿着长廊去前厅,浑身是刚睡醒的慵懒,“去前院。”
他也不问斯百沼去了哪,就莫名累得慌,走了几步,更饿了。
待吃过两碗粥,他仍觉得不够,饥饿感仍在,这次很好分辨出来了,是一种精神与嗅觉上的渴望。
到底在渴望什么,柴雪尽一时分辨不出来,垂眸盯着空荡荡的白瓷碗,大脑空白着。
“殿下?”
他的异样让瓦达尔很不安,这段时间苦练厨艺,连斯百沼都夸他有进步,难道不合胃口吗?
不能吧,这是打听来历朝最好做的家常菜。
在瓦达尔胡思乱想间,听见柴雪尽迷惑的自说自话。
“很饿,但吃饱了,哪里出问题呢?”
“脉象稳定,不像中毒也不是病了。”
“有什么东西好香,从门外要进来了。”
瓦达尔目瞪口呆,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柴雪尽化身成猫妖一般沿着他说的很香的味道朝外去了。
“殿下、殿下去哪里?”瓦达尔连忙跟上,试图喊醒着像魔障的柴雪尽。
可惜柴雪尽充耳不闻,健步如飞的跨过门槛,窜向院外。
瓦达尔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从没见他腿脚这么灵活过,正焦头烂额追出去要喊的时候,先见到柴雪尽扑进了回来的斯百沼怀里。
“非礼勿视。”瓦达尔双手捂住眼睛,半转身当做看不见。
捂住了眼睛,耳朵却还能听得见。
瓦达尔听见平时很正经的柴雪尽软着声音夸斯百沼好香。
瓦达尔:“……”
这是我该听的吗?
哪怕对两人关系早有所料,能在他眼前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瓦达尔郁闷,这时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立即清空脑子什么都不想了。
怀里的人像块要化的饴糖,斯百沼几乎半搂半抱带着进了院:“瓦达尔,关门。”
“啊好。”瓦达尔应声,更是看都不敢看了。
院里没了别人,怕柴雪尽有负担,斯百沼把人带去后书房。
“还好吗?”斯百沼扶住眼神迷离的柴雪尽,神情无奈。
宗老说得症状一一在柴雪尽身上验证,看来这孩子非生不可了。
柴雪尽按着太阳穴,很难相信从前院到书房的那个人是他,他只知道嗅到一阵香味后变得不像自己,恨不能挂在斯百沼身上。
在对方那吸够了香味,精神上的饥饿感渐渐散去,他又觉得很空,特别想被填满。
再迟钝,他也察觉到不对,根据这种情况出现的时候来推算,要么是花落在作祟,要么就是喂给斯百沼的那株花有问题。
柴雪尽浑身紧绷,抬头看着沉默的斯百沼,想问他有没有自己的情况。
大概是他想问的样子太明显了,斯百沼轻缓道:“我很好,你感觉怎么样?”
“不好。”柴雪尽直白地说,“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这不是腻歪的调情,是在陈述事实。
他周身都是清淡的薄荷香,整个人像被泡进温泉里舒适放松,但斯百沼稍有一点要走的迹象,他心头就冒火。
这和他本性相差太大,让柴雪尽回想时有很大的割裂感。
斯百沼让他坐在书案上,自己拉开椅子坐下:“这是花落的后遗症。”
“宗老和你说的?”柴雪尽拉过斯百沼的手搭在自己腰间,被划进归属感里减轻了他的渴望,“有解决办法吗?”
斯百沼微微挑眉,沉吟道:“我突然有点享受了。”
柴雪尽:“……”
他踩上斯百沼的大腿,语气有点凶:“快点说。”
“有,也算是让你如愿以偿。”斯百沼的大掌裹住他的小腿,笑吟吟的,“生完孩子就好了。”
“这算什么?”柴雪尽没忍住暴跳如雷,“算我求子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