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上钩了吗?”
“怎么可能,你傻不傻。”
杜松嗤笑。
安棋歪了歪头:“嗷?”
杜松:“水太急了,浮漂在水面上立不住。”
“为什么哥哥的浮漂可以立住呢?”
杜松被问的有些不耐烦,可当他和安棋眼睛的对视上,他看到了安棋眼中对他的崇拜,明晃晃的,突然一下忘记了本来要说的话,顿了一会,别过了头。
杜松有点不自然道:“用灵力定住它就好了。”
“灵力是什么?”
杜松问:“你没有吗?”
安棋摇头。
杜松放下竿子,握住他的手,一股说不上来的暖流流入他的手心,像躺在午后的草地上,四肢被晒的暖烘烘的,很温柔舒服的感觉。
“这就是灵力吗?”安棋惊喜地戳了戳手心。
“好神奇嗷。”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杜松想。
“借你一点,记得还我。”
“嗯嗯。”
安棋重新用力握住杆子,盯着它,然后,然后,没有然后了。
杜松余光看了他好几次,实在忍不住了,“你愣着做什么?把灵力注入竿中啊。”
安棋懵懵的:“我不会嗷。”
“哈?!”
“你爹没教你吗?”
“没有嗷。”
“那你爹平时都教你些什么?”
安棋看着地面努力回想,“爹爹教了我,吃饭前要洗手,睡觉要盖住脚脚,不可以咬爪子,还有不能一个人靠近池塘边。”
“……”
杜松语塞。
怪不得他能长成一只心大的胖崽,他的世界里除了吃,睡,玩恐怕也没别的了。
傻崽。
杜松不想再管他了,可又忽视不了那种渴求又信任的目光,就算他闭上眼睛,也能够感觉到。
不看不看。
嗷呜。
不理不理。
嗷呜。
内心挣扎了一会,他妥协般呼口气。
罢了,最后一次。
他伸出手心,“把手给我。”
“我来。”
花晓先他一步握住安棋执竿的手,帮他运转灵力,稳住了原本在水中沉沉浮浮的浮漂。
安棋:“姐姐好厉害。”
花晓笑眼如钩,眼中都是安棋的笑脸。
杜松见状,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这不有人帮忙么。
“有鱼了!”安棋惊声道,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花晓帮他收线。
杜松诧异,怎么这么快?
哗啦。
一抹漂亮的银色跃出水面,杜松瞳孔因为惊讶微微放大。
怎么一钓就钓上来这个?!
“鱼鱼不好看。”
安棋蹲在桶边,手伸进去戳了戳银鱼尾巴。
他更喜欢颜色鲜艳,胖头胖尾巴的锦鲤。
杜松撇嘴,“没见识,你知道这种银鱼多难钓吗?”
“有多难?”安棋问。
杜松看了看自己脚边从早上起就空荡荡的桶,再看看一脸天真的幼崽,还有那条被他嫌弃的银鱼,心情突然变得微妙。
这个问题,他不是很想回答。
但安棋非要刨根问底,想看他桶里有多少鱼,这时他看到了另一个空桶,仿佛看到了救星。
“你看,二师兄从昨晚到现在一条都没钓上来。”
安棋成功被转移注意力,凑到绥平的桶边,惊讶道:“真的一条都没有嗷。”
无辜被拉出来当反面例子的绥平:“……”
谁能让这俩活宝闭嘴。
杜松:“所以你知道有多难吧。”
安棋:“嗷嗷,那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就,一点点吧。”
“那我多钓几条是不是就会变的更厉害了?”
杜松笑笑,当他在痴人说梦,嗤道:“你能钓上来再说吧。”
安棋又坐回椅子上,拿起鱼竿,花晓听到了他们方才的对话,看安棋认真盯着鱼竿的小模样,她握住安棋手的时候除了帮他催动灵力,又额外加了点力量。
杜松怕他钓不上来哭鼻子,提前给他做好心里准备,“钓一条也不错了,你……”
“嗷嗷!上钩了!”
杜松怔了下,又来??!
安棋用力拽起竿子,两条银鱼以衔尾的方式被钓了上来,掉进桶里。
“哇!两条鱼鱼。”
啪嗒——
绥平手中鱼竿落地,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安棋。
杜松久久没能把震惊的神情恢复,脸上被溅到水了也没擦。
活了这么久,从未见到“鱼咬尾”如此离谱的上钩方式!
要么是崽子天赋异禀,要么是……
杜松想到什么,猛然看向花晓,质问道:“你帮他作弊了吧?”
花晓否认:“胡说。”
“忘川银鱼灵智不低,上不上钩非人力可以操控,我难道还能逼着它们咬钩子吗?我有那个本事吗?”
桶中的三条鱼忽然停止了游动,忧伤地沉到了桶底。
杜松还是心存怀疑,但很快他的心思就转移了,因为安棋又接二连三钓上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