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棋开心说:“吃螃蟹。”
叶问澜无奈:“喂他吃螃蟹。”
“我来喂。”
单郁走过去,拿起工具就开始撬,打开蟹壳挖了一勺。
“安崽来。”
“好嗷。”安棋把头伸过去。
“别吃。”叶问澜忙道。
单郁眼神如刀,“这玩样有毒?”
叶问澜摆手解释道:“不是啊,您挖的地方是螃蟹的腮,不能吃的。”
“……”
安棋不太懂,但是附和着摇头,“不能吃嗷。”
“爹爹知道,”单郁清咳一声掩饰尴尬,换个地方继续挖。
叶问澜多了个心眼看着,提醒道:“那里是蟹胃,也不能吃。”
单郁又换了个地方。
叶问澜说:“那里是蟹心。”
单郁:“……”
这玩样还有能吃的地方吗?
叶问澜放下工具,手把手告诉他该挖哪里,怎么挖,堂堂叱咤一方的魔尊像个听夫子训课的学生,耐着性子按叶问澜的指挥一步步做,总算是剥完了一只。
“呼。”剥这玩样居然给他一种心累的感觉,但是看安棋吃的开心,再麻烦也值得了。
“爹爹吃。”
安棋挖了满满一大勺送进他嘴里。
“好吃嘛?”
单郁看着他,笑道:“好吃。”
叶问澜一张脸凑过来,嬉皮笑脸道:“我也要小崽子喂。”
单郁拉下了脸,但安棋在他又不能说什么。
安棋把勺子递过去,叶问澜刚张开嘴,安棋偷偷坏笑,嗷呜一口自己吃掉了。
叶问澜瞪眼:“你骗我!”
安棋哼哼:“你教的。”
“坏心崽!”
“坏心哥。”
两人同时叉腰,大眼瞪小眼,最后一齐噗呲笑了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
龙暄听到笑声找过来,看到他们剥螃蟹喂给安棋吃,他也要喂。
随后海生月和白敛也加入了剥蟹大军。
安棋这边吃一勺,那边吃一勺,两边腮吃的鼓鼓,像只小仓鼠,快乐似神仙的小仓鼠。
四个勺子同时递过来,单郁,龙暄,白敛,海生月你看我我看你,互不相让。
“吃谁的?”四人异口同声问。
安棋咬着指头想了想,小爪一扬,“都吃!”
大人才做选择,小孩子当然是都要啦。
“啊——”
一起喂我吧。
*
吃饱了,单郁要带他去洗澡,安棋说不要,他还没玩够,躲开他的手臂,一溜烟跑出房间。
甲板上,小龙崽踩在小凳子上,惬意地吹着海上清凉的晚风,一轮金红的落日掉在海平面上,烧出了一个盛大的黄昏。
好漂亮啊,安棋想,瞳孔折射出奇特的色彩,他兴致勃勃地看着太阳爷爷离开,突然身后有人喊他。
“小龙君啊。”
“谁啊?”
安棋回头看到了好多人,有被人搀扶的老人,有怀抱孩子的姨姨,还有拄着拐杖的叔叔……
安棋跳下凳子,问:“你们找我有事吗?”
一个头发花白,瘦的皮包骨头的老人向他鞠了一躬,“我们受病痛折磨已久,听说小龙君有包治百病的本事,冒昧前来恳请小龙君帮帮我们。”
原来是来治病的。
“好啊。”安棋一口答应。
他们喜出望外,来之前还担心小龙君会拒绝,没想到小龙君竟然这么好说话。
他们有秩序地排好队,一个一个上前让小龙君看病。
安棋一点医术都不懂,但是为了体现他的专业,学着大夫给他看病时那样,把手搭在老爷爷手腕上,捏起了下巴,一下子点点头,一下子又摇摇头,“你这个病啊,嗷嗷嗷……”
老人家的心情七上八下的。
“小龙君不妨直说,我还有几日可活?”
“好啦。”安棋说。
老人疑惑,这就好了?
他站起来,活动了几下手脚,发现关节处的疼痛完全感觉不到了,腹部长了一颗大瘤子,现在一摸,没了!
他如今能蹦能跳,仿佛年轻了十来岁。
“神了!我这把老骨头又硬朗起来了!”老人热泪盈眶,拉着安棋的手不停说着千恩万谢的话,后面的人等不及了,把他拉开。
“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一位妇人把襁褓中的孩子递了过去,焦急万分,“小龙君看看我的孩子吧。”
安棋把爪爪放在小婴儿的额头。
一旁有人说道:“你家孩子高热不退,只剩一口气了,大夫都说没救了,小龙君再厉害也不能从阎王手里抢人吧。”
“她醒了。”安棋道。
妇人惊喜尖叫。
还真抢回来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纷纷用敬佩的目光看向安棋,小龙君本事了得啊!
而安棋此时还在和小婴儿对视,小婴儿黑宝石似的眼珠看着他,湿漉漉的,弯起来笑了笑,安棋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