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爹回去!”
单郁一刻都不想让安棋在这里多待,是非之地,待着糟心。
至于安棋不打招呼就离家出走,等回去再打他屁股,不然一点记性都不长。
但是安棋不肯走,单郁强行抱着他走到门口,发现走不动了。
安棋爪子牢牢扒着门框,用尽全身力气抗拒。
他的力气比不过他爹,眼看就要撑不住了,海生月向他们走来,安棋眼前一亮。
“姐姐帮我!”
海生月弯眼笑:“好呀。”
然后他把安棋的手指一根根温柔地掰开,对单郁摆手,“好了,带他走。”
安棋两眼呆呆,姐姐也变坏了。
“嗷!!!”
“我不走,我答应了小希妹妹要帮她救人的!”
他手脚并用挣扎。
小妹妹都喊他哥哥了,他不能对小妹妹言而无信。
单郁问小希是谁,听完安棋的讲诉,他的脸直接黑了。
“什么小妹妹,那是鬼啊,你怎么能答应鬼的要求?完不成是会遭反噬的。”
安棋被晃的头晕:“嗷!”
听着好严重,但是小希妹妹长得那么可爱,不像是坏鬼啊。
单郁和海生月不知道该说他些什么好。
是他们把孩子保护的太好了吗?连鬼托梦时绝对不能答应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就应了人家。
海生月把安棋的手摊开来,手心处有一道黑色的印记,是鬼契。
单郁试着抹掉,没成功。
这就有些麻烦了。
他们在听鹤山庄暂且住下了,帮安棋解契。
海生月让安棋把昨晚遇鬼的事从头到尾再说一遍。
照他的说法,那个叫“小希”的小鬼先前一直被镇压在塔下,那么她的母亲或许也在下面。
事不宜迟,他们赶去了镇婴塔。
“塔怎么又建起来了?!”
安棋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明明昨天他才推倒的。
塔前围着两拨人,正在争吵着什么。
守在塔前的百姓们手里都拿了家伙,为首的那个更是把菜刀放在脖颈上,威胁红亭他们。
“你们要是再敢断了大家伙的财路,我们就跟你们同归于尽!”
红亭耐心向他们解释原委,“我们已经查明,这场‘婴儿瘟’蔓延的如此迅速是因为镇中最大的一口水井被污染了,井下有一条地道,通往的方向就是这个塔。”
“所以烦请各位让路,我们需要尽快找到疫病源头才能控制住它,以免更多的百姓受难。”
“呸!”为首男子骂道:“那口井我们喝了这么多年都没事,我看就是你们为了毁掉塔找的借口!”
其他人也愤恨道:“就是,什么仙师,我看都是一群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弟子们被气得不轻,这群刁民简直不识好歹,但他们又不能对凡人动手,两边都不肯退让,就这么在寒风里对峙。
“啧啧,还是太年轻了”,单郁讥讽道:“居然跟无赖讲道理。”
安棋也说:“无赖好坏!”
单郁不想沾上这种破事,换条路走,但是安棋说要去给姐姐撑腰。
这只小崽子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可他能怎么办,自家的崽,又不能扔了。
单郁随意扫过那群人,正要出手,海生月突然出声:“且慢,别杀人。”
“为何?”
海生月看了看安棋,避着他给单郁传话:安崽已经卷进这事了,万一天道把你造的孽算到他头上怎么办?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单郁“啧”了声,收了力量。
麻烦。
他们不能直接动手,但可以找帮手。
为了赶紧把安棋带回去,单郁和海生月分别传讯给下属过来帮忙。
魔族。
自魔尊走后,魔族再度回归沉寂。
魔尊养儿子去了,没仗打,他们主动去挑事人家又不搭理他们。
几个魔将闲得无聊,聚在一起打牌,赤牛魔将看着自己又要输了,甩牌不干了,其他魔笑他玩不起,赤牛恼火,面红耳赤,抄起锤子就要朝笑的最大声的那个砸过去,偏这时单郁的召令来了。
众魔立刻肃然听令。
“本座儿子被骗了,本座不便出手,速来协助。”
众魔愣住,在“儿子”这个字眼上卡顿了许久。
这个字眼对于情感淡漠的“魔”来说太过于陌生了。
“砰——”赤牛没拿稳锤子,几百斤的铁块砸到他脚上,但他还没有从惊诧中缓过神,竟然都不觉得疼。
黑熊率先骂了一句脏话,怒道:“哪来的不长眼的小鬼?居然敢欺骗我们的少主!看我不把它打的魂飞魄散!”
对啊!欺负少主不就是欺负他们吗?这能忍?都骑到他们头上来了,当他们是吃素吗?!
魔将们怒上心头,抄起手边的武器,回各自领地点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