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然喝下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叹了一口气: “祺山,你也不用教我怎么变得性感了,不用了。他都要结婚了,难怪拒绝了我呢。”
即便路归舟要结婚了,尚祺山依然不忘踩路归舟一脚: “星然,你本来就很好,你喜欢的那个人根本不配你的喜欢,你也不用为了任何人改变。”
季星然摇了摇头: “祺山,你不要这么说他。”
尚祺山几乎是又气又急: “星然,路归舟根本就是在吊着你,现在他马上就要结婚了,你怎么还为他说话!”
“……结婚,对哦,他要结婚了。”季星然好像根本就听不进别的,只听得到这两个字,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泪水盈满眼眶,马上就要溢出坠落。
尚祺山赶紧抽出桌上的纸巾,贴在季星然的脸上,纸巾吸了水,变得绵软。
季星然拂开尚祺山的手,吸了吸鼻子: “没事,我没有哭。”
季星然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尚祺山就想听这些话,赶紧点点头: “对呀星然,你们根本就不合适,路归舟比你大那么多,身份也不合适,你是学生,他是一个集团的掌权人,只会耍得你团团转,现在好了,他们要联姻了,赶紧远离他们吧。”
“好了,祺山,不要再说他了。”季星然抬手制止了尚祺山抓住的踩路归舟的机会,他招了招手,唤服务生过来,手指在菜单上一点一点, “这些都来两份!”
尚祺山颇为无奈: “星然,点这么多,你能喝得完吗?”
季星然“哼”一声: “当然喝得完!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酒水全部上桌,季星然随手拿起一杯,跟喝水一样仰头就喝。
尚祺山无奈,只好陪着季星然,只是悄悄把自己这边的酒都换成了汽水。
夜越来越深,酒吧里嘈杂热闹依旧,好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星然,今晚已经喝得够多了,还是不要喝了吧。”尚祺山看着季星然又准备拿起一杯刚端上来的酒,有些担忧地劝阻。
“都说好了今晚喝个够,你老阻止我干什么嘛!”季星然不听,拿起酒杯,仰头准备喝,手却动不了。
季星然有些疑惑地看过去,看到有一只宽厚的大掌按住了自己的手,让自己没办法把酒杯送到嘴边。
季星然皱起眉,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把桎梏着自己的那只手扒拉开。他用了好大的力气,那只手却纹丝不动。
“你干什么啊!”季星然生气了,终于舍得抬头看一眼是谁在按着他了。
男人身材高大,酒吧里光线不足,季星然仰头看着他,其实并看不清男人的轮廓,但是季星然还是认出来了。
季星然喝了很多酒,酒精作用下他的脑速转得很慢,他眨了眨眼,眼前的男人还没消失,不是幻觉。
但是季星然也没有开口,他只是垂下了眼眸,手被男人抓着,他也不挣扎了,就任由男人抓着,一言不发。
卡座里混乱地堆满了散发着酒味的瓶子和杯子,路归舟站在一片混乱和嘈杂中,抓着脸颊红扑扑的貌美男孩,面若寒霜,薄唇轻启: “和我回家。”
季星然还是低着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不说话。
路归舟心急如燎地找人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心底的火却没有得到抚平,看到白白净净的乖小孩坐在一片混乱之中,怒火反而燃得更盛,他只想把小孩带回去,关起来,除了他,谁也不能看到,任何污浊都不能侵扰他。
季星然不动,路归舟便弯下腰,想把人直接抱起带走。
“路总。”尚祺山终于回过神来了,起身走到季星然身边, “星然不愿意跟你走,你怎么能强迫他?”
路归舟将季星然横抱起,冷冷地看了一眼尚祺山: “我和星然的事,轮不到你评判。”
尚祺山着急了,大步走到路归舟前面,挡住他前进的脚步: “路总,你都要结婚了,还吊着星然做什么!”
路归舟忍着不耐: “子虚乌有的事,澄清已经发了,小同学,你消息落后了。”
尚祺山愣了一下,见路归舟要走,还是不肯让步: “星然很单纯,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带走他,给他希望,又让他伤心!”
路归舟顿了顿,没有说话,撞开拦路的尚祺山,抱着季星然径直往前走,离开了酒吧。
路归舟带季星然回了临江住宅。
季星然一路上都一言未发,路归舟让他下车,他就下车,像个提线木偶,跟着路归舟的脚步,走进屋子里,还很乖地关上门。
路归舟看着季星然低垂的脑袋,心里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 “去洗澡。”
季星然点了点头,他知道浴室在哪里,抬腿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