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没有睁开,但脑子十分自然地思考,两张床离得很近,对方或许也是在外面玩儿累了,所以要上。床休息。
颜思渊猜的也没错,对方确实是准备上。床休息了,只是上是他的现在躺的这张床。
感受到床体的凹陷,他蓦地睁开眼睛,就见有人与自己面对面躺着,笑语吟吟道: “还真是狡猾,这是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么,居然直接爬付臻的床。”
两人现在躺的这张床,正是付臻今晚要睡的。
颜思渊听着对方说着听不懂的话:
“真是聪明的做法,我们现在是同谋了……好像能从这张床感受到很多东西。”
祁无庸脸上是一如既往完美的笑容,只是眼神毫无笑意,只是机械地弯着桃花眼,里面藏着的却是无边寒意。
颜思渊看了眼与他面对面躺着的男生,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奇怪的人,还是睡觉吧。
见对方依旧这么死皮赖脸躺在付臻头上,祁无庸脸上的笑意扩大,只是眼神越发凛冽。
他突然出手,抓起放置在旁边的被子,展开一把蒙在颜思渊的脸上,迅疾地抓住被子中心死死地捂住!
颜思渊顿感呼吸不畅,开始剧烈挣扎,但怎样也不能挣扎开,他换了个方式,开始反手将对方也拢在被子里,两人互相对抗,谁也不让谁。
两人都在被子里,脸因为缺氧变得通红。
两人就这样争抢了半小时,但颜思渊到底是缺少运动,渐渐落在下风。
眼见力气逐渐跟不上,祁无庸就要挣脱被子的束缚时,玄关又传来一阵响动。
有人走了进来,一把掀开了被子!
得救了!
颜思渊很想感叹一句,就听见掀被子救了他的人说: “颜思渊?”
他下意识打量了对方片刻,猜想或许这就是他的室友,只是看脸也确实没见过,于是便问: “你是谁?”
林正溪是从来没想过在圣罗兰学院作威作福这么久,演了那么多部电视剧,居然还有一天会被人问“你是谁”。
林正溪不相信颜思渊不认识他,到底是一个圈子的,怎么可能不认识?除非对方是木头脑袋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什么都不闻的山顶洞人,这才有可能不认识他。
但这种人理论上应该不存在,所以林正溪笃定对方是在挑衅他,想要故意给他一个下马威。
他没和颜思渊打过交道,但现在看,只觉得对方应该是个难缠的家伙。
他决定先不从这人身上入手,而是将矛头对准了祁无庸: “你在付臻的房间里搞什么东西!你他妈乱搞不知道看看场合?”
祁无庸歪歪头,轻笑道: “不要乱搞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有趣呢。”
林正溪一下子就明白是对方在内涵自己,冷笑一声: “这是付臻的房间,滚出去。”
祁无庸没有将他的叫嚣放在眼里,指了指旁边的床,笑眯眯道: “这是双人间,旁边的床就是我的,应该滚出去的人,应该是你。”
他话音刚落,就见还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颜思渊突然爬下床,穿好拖鞋,就要拖着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
颜思渊不是傻子,从刚刚的对方,他也已经明白或许是哪里搞错了,自己的房间并不是这里。
确实是走错了。
他拖着行李打开房门,正好和准备走进来的付臻打了个照面。
付臻和祁无庸冰钓结束,他回到酒店给手机充电后,第一件事就是出门吃晚饭,而作为同伴的祁无庸,则是说身体不太舒服,要留在酒店休息一下。
所以他便丢下祁无庸出去吃饭了,回来还打包了一份炒面,只是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有这么多人,真是相当热闹。
当然最奇怪的还是提着行李箱跑到他房间的颜思渊,于是他问道: “怎么回事?”
颜思渊想了想,总结道: “走出了。”
付臻不疑有他,知道像是对方能做出的事,于是不咸不淡道: “那就去柜台问清楚房间号。”
“嗯。”
他神色寻常地提着行李走出门,和付臻擦肩而过,向酒店前台的方向走去。
解决掉一个,付臻又看了看闯进他房间的林正溪: “你没事了?”
林正溪见他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脸上习惯性地露出惯常的轻佻笑容: “你是在关心我?”
付臻见他这样,也知道估计是一点事儿没有了: “我关心你什么时候能从我的房间离开。”
见对方赶客,林正溪有一瞬间慌张,匆忙地希望找个理由继续待在这里。
他又突然想起来找付臻的理由,下意识看了祁无庸两眼,又注意到房间的两张床,有一瞬间不爽道: “你和祁无庸住在同一个房间。”
付臻神色平淡道: “学校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