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该提前打个电话和陆迦南说一下,让厨师留一份,她这才想到了利用特权。
江菀柔记得今早出门的时候,陆迦南有说今天去酒楼。
怀着试试看的心情,她把车开到了如园后门的停车场。
下车之后,搜索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陆迦南的车,还没回去。
她拨通了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快断时才被接起。
“怎么啦?”陆迦南那边的背景音有点嘈杂。
“我忘记和你说了,今晚我晚点回去。”
“我今天也晚,你回去先休息,不用等我了。”
“我现在去找小凛。”
“好的,那你路上小心。”
“她想吃生煎和锅贴,你家的今天好像卖完了。还有其他可以替代的东西吗?”
“你在哪儿?”嘈杂的背景音消失了,陆迦南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在后门停车场这边呢。没有就算了,我买点儿其他吃的。”
“你等我二十分钟行吗?”
“你是要给我现做吗?”
“可惜现在没有多余的手。”
“那你先忙,我路上随便买点儿,反正我俩也饿不死。”
“十分钟,就等十分钟。”
陆迦南匆匆挂断了电话。
江菀柔在手机上查了一下到杨纾凛家的地图,她搬到了城乡结合部,一会儿出了市区直上绕城高速,最好还是在市里买好带过去。要不然,一会儿就只能点外卖了。
应该还不到十分钟,车窗就被敲响了。
江菀柔按下车窗,“这么快?”
陆迦南走到副驾驶室,打开车门,将一个巨大的环保袋放在了副驾座前。
“这是干嘛的?”江菀柔没解安全带,瞄了一眼,“我们是两个人,不是一桌人。”
“杨纾凛最近好像都在外面跑吧,难得回来,得吃点儿好的。”
“什么好东西?”
“放心,都是你们爱吃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晚上几点回?”
“太晚也可能不回。”
“那你提前告送我一声,我就不留门了。”
“好,那我走了。”江菀柔一秒不耽搁地发动了引擎,暗暗祈祷饭菜不要蔫掉。
***
车开到杨纾凛楼下的时候,却见到她和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在拉拉扯扯。
“你到底松不松手?”杨纾凛朝着抓住自己小臂的男生扬起了另一边手臂,举铁练出来的肌肉线条十分流畅,“再不松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哈。”
“小凛!”男生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可奈何,“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要你滚,OK?”
滴滴,江菀柔踩住刹车,连续按了两声喇叭,男生不耐烦地回过了头。
一张好看却在生气的脸。
“我朋友来了,我没骗你吧。”趁着男生走神的功夫,杨纾凛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我要上楼了,你回去吧。”
“那我就一直在楼下等你。”
“你想喂蚊子?”
“那我在车里等。”
“这里没有多余的车位。”杨纾凛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看清楚周围的车道是多么逼仄。
“那我下次再来找你。”
“请回不送,下次再来,我们就直接相约派出所。”
杨纾凛挽着江菀柔上楼的时候,男生还巴巴地在后面张望着。
“没关系吗?”不明就里的江菀柔不太放心。
“没事,随他去。”杨纾凛满是不屑,“雷锋同志说过,对待个人主义要向秋风扫落叶,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
她用力拍了拍双手,楼道里反应迟钝的感应灯这才亮起来。
打开门之后,江菀柔吓了一跳。
这还是上次来的老破小吗?
“我没走错吧。”她嘀咕着走出大门,探出身子看了一眼生锈的门牌号码,没错呀。
外面依旧是恐怖片拍摄场地似的楼梯,门内则是别有洞天,上次帮杨纾凛搬家时见到的上世纪九十年代风,已经被充满现代气息的家装取代。
仿佛两只脚分别踩到了不同的时间轴上,陡然想起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江菀柔重新走进来,将饭菜放到了崭新的餐桌上。
“你是搞了什么大改造吗?”
“嗯,如你所见。”
“你真打算在这儿长住?”江菀柔以为杨纾凛是和家里人闹别扭,意思一下就该搬回去了。
杨纾凛名下的房产不少,大半都租出去了。
这间老破小是几年前杨纾凛在手头有闲钱的时候买下的,闲置了好几年。当时听说这房子过几年就要拆迁,但房东急着用现金,需要尽快出手。
她果断出手,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捡了个漏。
“嘛,简单装修了一下,住得挺好。”
“你爸妈没有催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