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依是个学霸，解起题来有条不紊。
苍渊听完满意地点头，难得鼓励了一下：“不错。”
第一次听苍渊夸人，大家都忍不住欢呼给陈依鼓掌。
陈依脸微微红，有些羞涩地瞥了一眼苍渊。
苍渊每次提问，陆烟深都积极举手，却一直没有被叫到。
到最后陆烟深也说不上到底是在捧场还是在跟苍渊较劲，终于在最后一道题的时候苍渊点了他的名字。
陆烟深看完那道题，两眼一黑，他不会！
上百个学生都在盯着他，陆烟深如芒在背，窘迫地尬在原地。
苍渊终于找到正当理由看向他，小猫脸红成了一片，眼神有些躲闪，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
陈依重新举起手说：“老师，我来吧。”
苍渊见有人解围便点点头，让陆烟深坐下。
陈依思维灵敏，落落大大地讲完自己的思路后还不忘给苍渊递了个话头，“这道题其实还有另一个解法，但这个留给苍渊老师给我们解答。”
苍渊难得流露一点笑意。
众人第一次见苍渊笑，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不笑的苍渊已经帅得人合不拢腿，笑起来禁欲又清冷。所有人此刻的想法只有一个：阿数，我可以！
陆烟深窘迫地不敢抬头，一直埋头做笔记，假装刚刚丢人的不是他。下课铃一响他拿起书就跑，却没想到恰好撞上来教室找他的齐沼鸣。
里面有学生认出了他，大声喊：“会长，你怎么来了！”
齐沼鸣朝对方颔首打招呼，随后看向陆烟深，“来接人。”
“什么啊？陆烟深同学和会长居然认识吗？都不告诉我，我好替学长照顾你。”
“陆烟深，周五有个聚会到时候记得来哦！”
陆烟深没有加班级群，刚得知这件事，面对其他人有些热切的目光，他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会的。”
班长走过来加了陆烟深的联系方式，陆烟深心里明白这都是看在齐沼鸣的面子。
齐沼鸣发现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干脆拉着他的手腕一起出了教室。
苍渊落后他们几步，看到两人亲密的举动他垂下眸子，眉眼间重新染上了不近人情的寒意。
陆烟深两人没走远，而是站在一旁等苍渊。
身后的窃窃私语落入苍渊的耳中，两人衣角偶尔碰在一起的细微摩擦声音让他有些难忍。
现在这样就很好，他们本来就应该这样保持师生距离，至于治病这件事就当从没发生过，反正他已经这样过了三十年，他不在乎。
“高钰今天有事。”
几人就近找了一间空教室，陆烟深向苍渊解释了一下。
苍渊坐在一旁，和两人隔了一点距离。
陆烟深把题目拿出来，齐沼鸣看了一眼，“这道题你昨晚不是写了吗？”
陆烟深打开一看，发现今早自己跑得匆忙，竟然拿错了。
他一脸懊恼，被齐沼鸣轻轻敲了敲脑袋，又给他揉了揉，“不准不开心，我帮你带上了。”
苍渊的目光落在齐沼鸣的手上，随即又移开，翻开了书。
“苍渊老师，你的书拿反了。”
陆烟深小声地提醒他，他第一次看到苍渊走神，颇有些惊奇，“老师没空的话可以先去忙。”
苍渊把书盖好放回去，“没事。”
任谁都能看出他心情不佳，陆烟深不敢大声说话，怕惹得对方对他更加不满。
但陆烟深拿书的时候还是不小心碰到了苍渊的手，他立刻一连串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苍渊老师，我不小心的。”
苍渊撩起眼皮，没有说话，然后做了一个陆烟深意料之外的动作。
苍渊脱下手套，扔进了垃圾桶。
陆烟深抿了抿唇，不敢再搭话。
齐沼鸣的眼神扫过两人，总觉得发生了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无边的沉默弥漫在三人之间，平时负责活跃气氛的陆烟深此刻寡言少语，几人配合得也差不多了，便收拾收拾结束了今天的训练。
陆烟深抱起书，还没来得及说话，教室门口就响起一道声音。
“小深，你们结束了吗？我来接你下课。”
段萧勾起了一下嘴角，做了个只有他们两个能看懂的手势。
陆烟深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现在心情有些一般，有些接不住他的戏。
段萧敏锐地察觉出三人的异常，这样的好戏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他直接走进来接过陆烟深的书。
“带你去吃饭，走吧。”
陆烟深朝身后的两人仓促地道了个别，齐沼鸣拽住他问：“你们要去哪？”
段萧温和但力道坚决地挡住齐沼鸣，脸上还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约会。”
话音刚落，段萧在陆烟深的耳朵上落下一个暧昧的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