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民众一下子就对镖局改观,镖局一时间在城中大火,又由于近月来,城中总有伤人的盗贼,很多大户人家出席重要场合,都会往镖局跑一趟,请个人保护一下,顺便撑撑场面。
有一天,一名着装靓丽的妇女在镖局外徘徊许久,最终也只是拿了张宣传纸就走了。
坐在柜台的女孩在妇人转身离开的时候,笑脸就冷了下来,转身进了里屋。
“上钩了吗?”孟祈安坐在桌前玩弄着一盒火柴。
“她都来了,估计宋谦撑不了多久了。”女孩冷声道,她知道那名妇人是宋家大太太,宋奕欢的母亲。
“可以让大家准备东西了。”孟祈安面无表情地擦亮一根火柴,用手指去触碰火苗,灼烧的痛感让他本无波澜的眼里多了几分恨意。
宋母一路瞻前顾后,小跑回到了家,还没说话,就先把镖局的宣传纸塞给坐在沙发上的宋谦。
宋谦低头看了一眼,眉头紧蹙,攥紧了那张纸:“这镖局,真的可靠吗?”
“可靠!我听说齐家那边就是因为请了这个镖局的镖师,齐家老爷才安安全全活到现在。”宋母急声说道。
齐家老爷也是商会里站在宋谦这边的老会员,虽说他现在还是活得好好的,但其他人的遭遇早已让宋谦害怕得夜夜难以入眠。
自从梁丰死后,宋谦一派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死一个人。
有的钓鱼时意外落水溺亡,有的喝醉酒被呕吐物堵住窒息而亡,有的半夜起床如厕失足摔死。
看上去全是意外,但偏偏都是与宋谦站在同一阵线的人,事不过三,可如今已经不知不觉死了五六人。
商会里原本中立的人,也不知为何开始支持赵玲选举一事,每次打听,都说因为赵玲确实是民心所向,能成大事之人。
“老爷!别犹豫了!”宋母催促道,时不时还往门外看看。
“嚷嚷什么!我自有分寸!”宋谦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他何尝不心急?这些天他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他,每次去警察厅催促调查,却总是被反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这样疑神疑鬼。
前几天又有一商会成员因误食了过敏食品身亡,宋谦实在是连饭都吃下了。
莫非是赵玲干的?那女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和胆量?
宋谦看了眼厅中的几个丫鬟,没一个能保护他的,万一哪日贼人闯进来,他岂不是要任人宰割?
当天下午,他就让管家去镖局请了十个镖师,日日守着他和宋家,接下来几天,他终于甩掉了被人偷偷跟着的感觉,夜里睡得鼾声如雷。
找足了安全感,宋谦决定再给赵玲使些绊子,不愿让她顺利坐上那个位子,便故意支走宋奕明和二太太,召集了仅剩几个还跟着他的商会成员,还有在梁家凭着儿子尚有一丝话语权的宋奕君,欲商量出个对策。
外面有十个镖师守着,他不能再安心了。
然而还没有好好开头起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液体泼洒的声音。
宋谦让仆人出去看看情况,结果仆人出去了就没有再进来。他不安地起身,大门猛然被踹开,一个女孩双手各持一把短刀率先走进来,正在给大家倒茶的宋母看到她后一愣,这不是那镖局的掌柜吗?
“当家的,你亲自过来,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宋母连忙迎上去问道。
谁知那女孩一语不发,身手极快地掰转宋母的身体,往她膝盖一踢,她就跪在了地上,脖子被短刀牢牢抵着。
“镖师!镖师!”宋谦脸色一变,对外大喊道,一时紧张到脑子都不清醒了。
“宋老爷可是我们镖局的大客户,不能怠慢,当家的亲自过来一趟是要的。”孟祈安手里握着一把尖刀,不紧不慢地从门外走进正厅。
宋谦雇用的十个镖师跟了进来,站在孟祈安身后,平日里恭敬的神情全无,看着他的眼神里皆是蔑视。
见到孟祈安,宋谦、宋母和宋奕君三人的浑身血液仿佛倒流,感觉身处冰天雪地中,其他几个商会成员还没有反应过来,呆愣愣地盯着孟祈安。
“孟祈安!”宋谦咬牙切齿,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孟祈安在搞鬼。
孟祈安扫过一屋子的人,目露凶光:“这么人齐,倒是省了我很多事。”
“那些人都你杀的吧!”宋谦说话时,眼睛不自觉地瞟向后院方向,脑中快速盘算着逃跑路线。
他记得后院有一个狗洞。
“那些人,个个罪大恶极,视人命如草芥,死了多好,造福人间。”孟祈安说话之际,一群镖师已向厅中的人逼近。
宋谦忽然撒开腿往后院跑去,被一名镖师从后门截住,像拎着畜生一样拎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