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贤成不动声色,两眼放空道:“不排除这个可能。而且这个人资金量很大,应该是熟人。”
“你怀疑江寒?”
“很那讲。”汪贤成,“不过如果是江寒,那倒是件好事了。”
“好事?”汪太不解。
汪贤成道:“江寒刚因为凌雪的事,亏了一口老血。现在又这么疯狂地入不锈钢。钢价没那么容易起来,我估计这波下跌行情,还要两个月。以江寒的实力,肯定是亏不到底的。到时候强行平仓,他就一无所有了。”
“那这也够吓人的。”汪太听了,捂了捂胸口,又问,“老公,那如果真的是江寒,爆仓前,你会捞他吗?”
汪贤成很绝一抬手:“不可能。如果真的是江寒,就像你说的,他这就是有心埋我了。对于一个想害我的人,我又怎么可能伸出援手呢?还有……”
汪贤成没有继续往下说。
当年的前尘往事,江寒也有份!
如果梁梦真的是宁艳红和江月明的孩子,那江寒连带着也罪该万死。
“所以……”汪太有些懂,又不太懂,还在那咀嚼老汪的意思。
汪贤成看她那笨样,索性直给道:“所以我说梁醒拍了那套胸针也不算是坏事。”
“你是怕,到时候梁醒出手帮江寒?”汪太回过神。
汪贤成点点头,而后又“啧”了一声嘴:“你不是说他俩掰了吗?而且就算没掰,梁醒目前的资金也拍了胸针,短期内没办法出手。她剩下的钱就只有5亿。5个亿填不了江寒的窟窿,梁醒不会那么傻,总要给自己的后半辈子打算的。”
“哦。”
汪太听得云里雾里,一晚上都在努力消化中。
“睡吧。”
汪贤成带着心事,重新翻身睡去。
汪太拖着疲累的身心,独自落寞地去洗漱。
他这个老公仿佛从来只关心生意,不关心人。
……
第二天一早,林青从电脑桌前惊醒!
她抬头一看时间。
嚯!已经十点了!
她赶紧扭了扭酸胀的脖子起来,抱起刚压在身下的笔记本就冲出去找江寒!
“江……”
她冲进西图澜娅餐厅,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她坐在餐桌前。
那个女人回头,林青惊讶出声:“梁、梁、梁醒总!”
江寒正在灶台前忙前忙后地准备早午餐。
林青推测,在她没来之前,俩人应该正说这话。
“我现在已经不是‘总’了,叫我梁醒就行。”梁醒平静地纠正道。
“梁、梁、梁醒姐,您怎么……?”林青一头雾水,有点看不懂。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一大早出现在这里吧?”
梁醒淡定地拿起面前的现磨咖啡,抿了一口。
林青看了看她,疑惑地又望了望江寒。
江寒正举着平底锅煎三文鱼,回过身,问:“找我什么事?”
林青紧紧抱着笔记本,警惕地瞟了梁醒一眼。
梁醒仍然低头喝咖啡,仿佛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江寒是明白的,他将锅中的三文鱼翻炒了一下,对林青:“有什么话,能和我说的,你梁醒姐就听得。说吧。”
林青还在踟蹰犹豫。
江寒搁下锅,直接走过来,抽出林青胸前的笔记本电脑,放在餐桌上。
林青无奈,只得打开电脑。
她当着梁醒的面,给江寒演示了一个昨晚刚做好的PPT。
江寒撑着木质的餐桌,蹙眉听完。
他确实不是个读书人,林青的有些模型和函数太深奥,他有些看不懂。
“你就几句话告诉我,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江寒不耐烦了,锅里还煎着菜呢。
林青只好高声对他说道:“江总,您听过‘沈括运粮’的故事吗?”
“没有。”
江寒摇头。
梁醒好奇地搁下咖啡杯,抬头。
林青道:“这是《梦溪笔谈》里的一个故事,讲得是:北宋时期军事家沈括率兵作战,采取何种方式解决运粮的问题。
假设一个民夫可以背六斗米,士兵自带五天的干粮:
1、如果一个民夫供应一个士兵,单程只能进军十八天;若计回程,只能进军九天。
2、如果三个民夫供应一个士兵,单程可以进渣告军三十一天;若要计算回程的话,则只能前进十六天。而三个民夫供应一个士兵就已经到达了极限。
沈括认为,自运军粮花费颇大且难以远行,因此夺取敌军的粮食至关重要,从而减少了后勤人员的比例,增强了前方作战的兵力。”
“你说得太复杂,能不能再简化一下。”江寒道。
林青想了想,答:“简单说,就是背粮的人可以少吃点,同时也少背点,不用背够足斤足两的粮食,以最高的性价比,取得战争的胜利。”